事。”宋江道“贤弟若如此,见常也显你的好处。”花荣夫妻几口儿,朝暮臻臻至至,供茶献酒供食,伏侍宋江。当时就晚,安排床帐在后堂轩下,请宋江安歇。次日,又备酒食筵宴管待。
话休絮烦。宋江自到花荣寨里,吃了四五日酒。花荣手下有几个梯己人,一日换一个,拨些碎银子,在他身边,每日教相陪宋江去清风镇街上,观看市井喧哗,村落宫观寺院,闲走乐情。
自那日为始,这梯己人相陪着闲走,邀宋江去市井上闲玩。那清风镇上,也有几座小栏并茶房酒肆,自不必说得。当日宋江与这梯己人在小栏里闲看了一回,又去近村寺院道家宫观游赏一回,请去市镇上酒肆中饮酒。临起身时,那梯己人取银两还酒钱。宋江那里肯要他还钱,却自取碎银还了。宋江归来,又不对花荣说。那个同去的人欢喜,又落得银子,又得身闲。自此每日拨一个相陪,和宋江缓步闲游。又只是宋江使钱。自从到寨里,无一个不敬他的。
当下宋江在寨里和花荣饮酒,不觉又早是元宵节到。 小李广花荣至日,晴明得好。花荣到已牌前后,上马去公内,点起数百个军士,教晚间去市镇上弹压。又点差许多军汉,分头去四下里守把栅门。未牌时分回寨来,邀宋江吃点心。
宋江对花荣说道“听闻此间市镇上,今晚点放花灯,我欲去观看观看。”
花荣答道“小弟本欲陪侍兄长去看灯,正当其理。只是奈缘我职役在身,不能勾自在闲步同往。今夜兄长自与家间二三人去看灯,早早的便回。弟在家专待,家宴三盅,以庆佳节。”
宋江道“最好。”
却早天色向晚,东边推出那轮明月上来。正是古玉漏铜壶且莫催,星桥火树彻明开。鳌山高耸青云上,何处游人不看来。斋当晚,宋江和花荣家亲随梯己人,两三个跟随着宋江缓步徐行,到这清风镇上看灯时,只见家家门前,搭起灯棚,悬挂花灯,不计其数。灯上画着许多故事,也有剪采飞白牡丹花灯,并荷花芙容异样灯火。
四五个人手厮挽着,来到土地大王庙前,看那小鳌山时,怎见的好灯?但见斋山石穿双龙戏水,云霞映独鹤朝天。金莲灯,玉梅灯,晃一片琉璃。荷花灯,芙蓉灯,散千围锦绣。银蛾斗彩,双双随绣带香球。雪柳争辉,缕缕拂华幡翠。村歌社,花灯影里竞喧阗。织妇蚕奴,画烛光中同赏玩。
虽无佳丽风流曲,尽贺丰登大有年。斋当下宋江等四人,在鳌山前看了一回,迤里投南看灯。走不过五七百步,只见前面灯烛荧煌,一夥人围住在一个大墙院门首热闹,锣声响处,众人喝彩。宋江看时,却是一夥舞鲍老的。宋江矮矬,人背后看不见。那相陪的梯己人,却认的社火队里,便教分开众人,让宋江看。那跳鲍老的,身躯纽得村村势势的。宋江看了,呵呵大笑。
只见这墙院里面,却是刘知寨夫妻两口儿,和几个婆娘在里面看。听得宋江笑声,那刘知寨的老婆,于灯下却认的宋江,便指与丈夫道“兀那个黑矮汉子,便是前日清风山抢掳下我的贼头。”刘知寨听了,吃一惊。便唤亲随六七人,叫捉那个笑的黑汉子。
宋江听得,回身便走。走不过十余家,众军汉赶上,把宋江捉住,拿了来,恰似皂雕追紫燕,正如猛虎啖羊羔。拿到寨里,用四条麻索绑了,押至厅前。那三个梯己人,见捉了宋江去,自跑回来报与花荣知道。且说刘知寨坐在厅上,叫解过那厮来。众人把宋江族拥在厅前跪下。
刘知寨喝道“你这厮是清风山劫强贼,如何敢擅自来看灯!今被擒获,你有何理说?”
宋江告“上人自是郓县客人张三,与花知寨是故友,来此间多日了。即不会在清风山打劫。”
刘知寨老婆却从屏风背后转将出来,喝道“这厮兀自赖哩!你记得教我叫你做大王时?”
刘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