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漫上,窗外的天空压着重重的乌云,密不透风地,若穹顶似的,从南山而来的风里裹着浓重的山野气息,在窗缝里呼呼作响。“贤哥”听出主编的语气里有些不满意,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坐在自己工位上,叹了口气,刚想拿起书看,办公电话又响起来——“贤哥”拿起听筒,说道喂——你好——我是刘圭贤——
小刘,我给你手机上等会发个地址和电话,这是个书画名家,你周末去做个访谈——下班前把访谈提纲给我看下——主编严肃地说道,“贤哥”轻快了回答道好的——放下书本,专心致志地,一气呵成地写好提纲。在大家纷纷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贤哥”拿着提纲走进主编办公室,递给主编,自己站在桌前看着主编用红笔在上面修改完;主编接着说道好了——就按这个吧——没事下班吧——小刘——
临出门时,主编意味深长地说道哎——书生——文人——迂腐啊——“贤哥”置若罔闻地走出办公室,有了这份工作后的“贤哥”,精神焕发,激昂文字,废寝忘食,有种精诚所致,金石为开的感觉,和“春风得意马蹄急”的神情——“策马奔腾”,一副要刺穿穹顶似的,逆风而去,誓死沙场。
周日半上午的时候,呼啸而过的警车把“贤哥”带走了,从全市乃至全省文艺名人最聚集的“文艺大厦”,这是他此生唯一一次享受这么高的礼遇,还戴着常人不可希冀的银镯子,在众目睽睽下,好奇地目光欢送下,左搀右扶的走进警车。但一直纳闷的“贤哥”却不知他犯了那条王法。
在警察的循循善诱和谆谆教导下,“贤哥”把那天从早上起床到得到高尚礼遇之间的所有事情回忆了一遍——周天的早上,亢奋地“贤哥”围着小区外的路跑了几圈,洗漱完毕,吃过早饭,把本子和笔整理好装进背包,点了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摸出手机,向主编请示了一下主编,打扰你了——我想请示下,我还需要和这个书画家提前联系下吗,突然上门是不是显得有些唐突!主编打了个哈欠,说道不用——小刘——我已经约好了——你就按我给你的地址直接去敲门就可以——9点半啊,别迟到啊,可是省书协的副主席呢——去吧,年轻人,好好表现,以后把社会和书画两个板块交给你!
“贤哥”挂断电话,看了看时间,扔掉烟头,把昨晚小军在地摊上买的“匕首样”的打火机把玩了两下,拿起烟盒,一块装进背包,匆匆跑下楼。领了“圣旨”的“贤哥”心里独自偷偷的乐开了花,脸上挂着和今天的骄阳一样刺眼的笑容,嘴里嘀咕着“终于媳妇熬成婆了”。自己也一下子感觉今天的太阳是那般灿烂,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乐呵呵的笑着。按照主编的地址,来到“文艺大厦”楼下,望着这最能代表文化大省的标志性建筑,感觉那似眼睛样的窗户都在冲他笑着。
按照楼层和门牌号,“贤哥”摸索到吴主席的门前。“贤哥”站在门外,整了整了衣服,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伸手去按门铃,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再按依然如故。“贤哥”很纳闷居然是个“哑铃”,如此豪宅,如此身份的人——简直不可思议。无奈之下的“贤哥”只好去敲门,还是没人应,心里想着不可能啊,主编说他现在应该在啊。再敲,还是无动于衷。
刚想离去,门裂开了一条缝,探出个花白的头,机警的朝两边看看,当目光碰上“贤哥”时,“花白头”居然吓了一跳。“贤哥”侧着身子朝屋里瞥了一眼,屋内一片漆黑,心里想着晚辈也并非凶神恶煞、偷鸡摸狗、贼眉鼠眼、鬼鬼祟祟之辈。
花白头明显有点生气,不耐烦地,机警地问道喂,你找谁?“贤哥”未敢迟疑,弓腰俯身,急忙回答道吴天成——吴主席——吴老师——
“花白头”扯了扯衣服,把漏在门缝里的裸腿挡了挡,微微仰起身,问道有什么事?“贤哥”疑惑地看着他,犹犹豫豫地看着他,“花白头”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