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环境,新征程,新面孔,新同学,新挑战——一切都是新的,欣欣然张开了眼。早上醒来,睁开眼的那一刻,“贤哥”有些灵魂出窍,还以为在山城自己的卧室里,正准备四仰八叉地伸个懒腰,撞疼的胳膊和膝盖,以及猛一起身磕到的头顶,都让他触不及防,手足无措、顾此失彼地去揉,手忙脚乱里才看清楚自己住处,坐在床铺边清醒了一会。
“贤哥”换上自己的已经发白的短衣短裤,悄悄出门绕进操场,做了下热身运动,慢跑一圈,熟悉一下陌生的跑道。校园很安静,鲜有的平静,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与中午时分心烦气躁的状况如同天壤之别。
大学生活便从军训的哨声里,新鲜而又兴奋地铺展开来。“贤哥”也终于相识了将与自己共同学习四年之久的新同学们,融入整个新的集体后,便有一种明显的失落感,曾经的他,在市中四年的校园里,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状态,高昂着头颅,大踏步行走在每一条路上,背后总有一种啧啧称叹的声音,不敢说“呼风唤雨”,却也可“兴风作浪”;而如今像一粒沙掉入大海,隐没在一片汪洋里,就连滚动的声音的也寂静无声,毫无痕迹,掀不起任何滔天大浪。内心如同经历过反复倾摇,蓄势待发,喷薄而出的啤酒,被瓶盖紧紧的压制住,聚集的一切泡沫与气体定在盖底。ii
在军训中,“贤哥”试图去表现自己,让大家认识自己。但在每次休息间隙,总会被班里多才多艺的同学占了上风,面前如同一条鸿沟,无法逾越。山里学生身上只有吃苦,一门心思都倾注在学习上,很少去发展自己的爱好和特长,即使发展爱好,也是想把爱好变成挤上高考独木桥的利刃,横冲直穿地爬过桥,好像除过吃苦读书,别的什么也不会。“贤哥”自以为在德智体美劳各方面发展还算全面,但在新同学略显矜持的歌声里、忸怩的舞姿里……还是显得捉襟见肘,毫无可以拿到台面上表现的东西。
“贤哥”无奈之下,一次偶然的机会,军训期间无意中动作做错被教官喊出队列,按照约定的惩罚规则,要么唱歌,要么跳舞,最差也要讲个笑话,“贤哥”尴尬地站在队伍中间,绞尽脑汁,有种老虎吃天无从下口的架势,涨红着脸乞求教官说道教官,能换个别的吗——我既不会唱,也不会跳,好像也想不出什么笑话,我站在这儿算个笑话吗?ii
教官也无奈地摇着头,但同学们却不依不饶,好多人都在喊着“唱个歌吧——跳一个吧——不行说个谜语吧——”一顿嚷嚷后,教官上下打量了一下“贤哥”,朝着同学们说道让他做50个俯卧撑可以不?说完队伍后面不知谁喊了句50太少了,害得我们晒这么大一会!“贤哥”听到立马大声喊道那就100个——可以吗,教官?
教官看了看他,说道可以!话音刚落,“贤哥”就爬在烫手的地上,开始1个、2个、3个……全班同学也都开始异口同声的数起来,指导80多个,他又一次在身后的人群中听到了熟悉的啧啧夸赞声,更加来了力气,频率更快,只做到120个才坐在地上,徐徐地喘了两口气,站起来面对教官行了个军礼,喊道教官,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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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厉害——厉害——”的声音中,“贤哥”趾高气昂了几天,在接下来的几天训练里,仿佛那瓶啤酒的盖子被打开,酒和泡沫直冲云霄,也时不时有新同学过来和他搭讪。但酒在太阳下挥发殆尽,泡沫也化为乌有,不断有新同学的新表演,刷新着大家的眼睛,把“贤哥”的“俯卧撑事件”早都抛掷九霄云外,一切仿佛又回到原点,瓶盖又被重新拧紧,无法舒展。
在餐厅吃饭时,“贤哥”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熟悉而陌生,熟悉是因为从眉眼间他已认出那是他高一是同班、同宿舍的同学,陌生是因为已是大二的他,整体上端详已经褪尽了山里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