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绿蚁现在已经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了,但有一点,这两个人绝不是来这荒郊野外吃霸王餐的。
背着沉甸甸的武器,李绿蚁犯起了嘀咕莫非是进山打野味的?可是这甘泉镇四面平坦,别说野味了,连鸟都不往这儿飞,哪里来的野味?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甘泉镇后镇林子里蹩进去,已经知道地点就在甘泉镇了,黑眼镜倒从容了很多。
他在黑暗中打着一只狼眼,金元宝头顶顶着一盏矿灯照路,留在最后面的李绿蚁越看这两个人不是好人,得寻个什么由头脱离他们才好,却黑眼镜忽然将狼眼咬在嘴里,地图卷起来揣入怀中,“呲溜呲溜”,好似一只大壁虎般敏捷的攀上了一棵树,开始用狼眼昏昏沉沉的照向四方。
金元宝与李绿蚁仰着脖子看着头顶上的一点光,约莫足足有十分钟,那黑眼镜手指掐了又掐,不知是在学气功还是在算账,似乎得了什么满意的答案,又从树上“呲溜呲溜”灵巧的落了地。
这露的一手直令两人叹为观止,即便是李绿蚁也不由的看花了眼,这树粗大,光秃秃的又没什么蔓延的旁逸斜枝,这黑眼镜能徒手攀上去,又稳稳当当的落下,不禁再想起这黑眼镜从四季茶轩上二楼上落下来的那一霎,有些怀疑的这黑眼镜这么好的功夫,干点啥不好,为何偏偏要来这穷乡僻壤吃霸王餐呢?
黑眼镜闷声下来后,看了左右呆了一会儿,开始兀自盘腿坐下,好似在闭目养神,李绿蚁与金元宝此刻不知所措,试探性的问道“请问,接下来?”
“睡觉,等天亮。”
好吧。
金元宝见折腾了大半宿,终于可以睡觉了,连忙从背包里掏来掏去,脸上喜滋滋的“先睡上一通,让——哎?哎?”金元宝奇怪的看着包里掏了半天也没找到的东西“我的折叠袖珍描花牡丹枕头呢?”
“扔了。”
“啥?”金元宝忽然跳了一下,浑身的肉也随之颤了颤“你居然将我最后的一点自由与希望扔了?”
黑眼镜黑暗中灭掉了狼眼,却没有看金元宝。
金元宝暴跳如雷,气不可遏,直想发作,却黑眼镜一脸平静,满腔的怒火无处诉,化作了一盆凉水,将自己一腔的燥气 淋的湿漉漉。
“算了。”
枕着硬邦邦的背包,金元宝看着手足无措的李绿蚁“我劝你也睡一觉,要不之后,你想睡也没的睡了。”
哎?
李绿蚁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个兀自睡去的人,不久之后那金元宝便打起了旱天雷,呼噜声阵阵了。
这里离村里已经有了一段距离,这一片不大不小的林子,此处算是比较稀疏的,夜晚清幽的草丛里还有纺织娘的声音,极为和谐。
许久之后,李绿蚁一边听着昆虫的窸窣叫声,一边听着金元宝的呼噜声,枕着包里的违禁物品,很快也累得睡着了。白天蹬自行车蹬乐了几十里地,现在还有点条件反射的双腿打颤。
听到金元宝与李绿蚁的呼吸声渐渐均匀,黑眼镜在黑暗中摘掉了眼镜,看着远处微微有些伏起又低落的山脉,喃喃的“时过境迁,差点也找不到了。”
早光赫赫,微婉的如初晨的云霞一样聚而散,水乳 交融,楚楚而不真切。
转盼间一条流动的水晶玉带左萦右拂的从远深不知处,飒飒贴着鹅卵石行来,柔波汩汩,贯穿了整个乡村的血脉。此为甘泉镇。
李绿蚁揉着眼睛伸懒腰时,已经快到中午了,旁边的金元宝睡得口水直流,还一边打呼噜一边放屁,那黑眼镜的背包还在,人却不知去哪里了。
“咕噜。”
李绿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自己都没吃,被绑来做肉票的日子真是不好过,但见一道人影从远处而来,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