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妍烦躁的将长发拢到一侧，“你的意思是，祈祈在说谎？”

温远宸随手拿起烟盒，抽出一根，却没有点燃，“我的意思是，你不信任我。”

“你当着我的面，那么用力的打了他一巴掌，让我怎么信任你？”

“他说出那么难听的话，难道我不该打他吗？作为叔叔，我有管教他的资格。”

“管教？”冷妍觉得，这个词从他的嘴里说出，可笑极了，“你管教人的方法就是使用暴力？我现在开始为小柠檬担心，她居然有一个，用武力解决问题的父亲。”

温远宸蹙了蹙眉，表情严肃，“不要扯到女儿身上，他们不同。温祈已经不是普通孩子犯错那么简单。他有严重的抑郁症，狂躁症，臆想症。他杀过人，心里极端扭曲，看到的世界，只有黑暗。”

那孩子瘦削苍白的脸，再次浮现在冷妍眼前。虽然知道这些是事实，但她实在不愿相信这个人竟然是自己的弟弟。

“可是，他才十五岁，还没有成年。不管怎样，你都不应该那样对他。”

温远宸拿起打火机，将香烟点燃，“你觉得他的思想，像只有十五岁吗？他居然能说出‘不知廉耻’、‘贱人’这样的词汇，你还把他当成孩子看？反正我是做不到。”

“在我眼里，他永远都是我最疼爱的弟弟，”冷妍将头转向窗外，幽冷的声音里，透着自嘲，“而且，他并没有说错，我的确很贱。明知道不应该再跟你有纠葛，却总是不受控制地沉沦。”

温远宸吐出一个烟圈，温怒的瞥向她，“我不允许，你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不能跟我有纠葛，凭什么跟我在一起就是贱？”

“连祈祈都明白的道理，难道你会不懂？”冷妍身心俱疲，揉了下酸胀的额角，“有些话，我不想重复，不过是老生常谈。”

一根烟，温远宸总是习惯性的吸到一半，便将它摁灭。

将车窗升起，他侧过身子，郑重的看向副驾驶上的女人，“当年，温祈因为年纪小，受到了惊吓，所以，他的想法全都是病态的。可是我不理解你是怎么回事，总拿一个死人说事，这种过分的执着，在我看来，比病态还可怕。”

这句话，让冷妍的情绪再次变得激动，“什么叫拿死人说事？她是我妈，从你回温家的第一天起，就在想着如何报仇。你口口声声说她的死，与你无关。可是扪心自问，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事情过去那么久，再次被提起，也激起了温远宸内心深处的怒火，“有又如何？那个女人是自作孽。如果她行的端，做的正，又怎么会被我抓到把柄？说到底，还是老天有眼，恶有恶报。”

即使冷素锦再十恶不赦，也是冷妍的亲生母亲。听到这样的话，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你有什么资格说她？”冷妍气的涨红了脸，“为了报仇，你用的那些手段，比她龌龊卑鄙十倍。”

男人也在气头上，气势不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待像她那样的人，自然要用跟她匹配的方法。”

“所以你就利用我来做你的棋子，任你玩弄？”想起之前受到的委屈，她本已干涸的眼眸，再次湿润，“我就像傻子一样，被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像件玩具一般，被你无聊时拿过来玩一玩，厌弃时，却随手丢到一旁。”

她攥紧了拳，抑制住身子的颤抖，“你让我，重新接受你，在我看来，无非就是再给你一次抛弃我的机会。温远宸，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十八岁那年，招惹了你。”

她的这番话，彻底否定了这个男人，这让温远宸的心很痛。他以为，他们之间无论经历多少的误会与磨难，终归是心意相通的。

可如今看来，或许真的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如果可以，我希望那年在霓裳，遇到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