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一点儿没有停止的意思。
京城中连日来的炎热在雨水的冲刷中消失殆尽,但空气中所弥漫的凝重却是所有人之中挥之不去的阴霾。
暄阳街正街上,史无前例的刑场场面引来了京城过半的百姓,那些一字排开的犯人全都穿着白色的囚衣,蓬松着头发,低着头,默默地再雨中被捶打着。犯人之中,少有人喧哗哭闹,这连日来的囚牢经历已经让这些弱不禁风的文人们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一个个都想丢了魂的傀儡整整齐齐跪着,偶尔还会有人晕倒,但很快又会被身后的官兵抓起来。就算这
其中有人因悲愤而喊冤的,但他的声音在雨中,在如此宏大的刑场之中却显得毫不起眼。
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从犯人从暄阳街的一头排到了另一头,街道两边都是肃穆戒备中的士兵。
将前来围观的百姓们牢牢挤在了街道两旁。
要说唯一能盖过雨声的也就只有场边百姓的议论了。
百姓是忠于朝廷的,朝廷说什么百姓就信什么。
但这一次,一个被强加在文人身上的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却要杀害这么多人,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更是让人无法接受。
关键这所谓的“朝廷命官”连听都没听说过。
都察院首座?
这是什么官职?
百姓之中没有一个人知道。
所以很自然的,外界的舆论十分不好,这不仅仅的揣度朝廷和太子的用意,更是把案件之中最关键的都察院骂了个遍,而那个什么都察院首座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此时,暄阳街正街中央位置,行刑官躲在雨棚里,不时看一看天色。
这阴沉的天,一点儿光都没有,根本没有准确的时间点,想要知道时辰,只能凭借经验。
这么大的案子,杀这么多人,官员都很紧张,千千万万不能出错,所以说是在午时斩首,一定要在午时才能下令。
“什么时辰了?”
“回大人,午时未到。”
“本官知道午时未到,本官是问午时何时才到。”
“这天色不明,日冕不准。估计还有半个时辰。”
官员一皱眉“还有这么久?”
半个时辰的时间看似充裕,但要从出皇宫到赶到刑场,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这个时候,老首座刚刚出了皇宫。
他没有骑马,但速度比骑马还要快,雨幕之中只有一道淡淡的身影。
犹如一道闪电在雨中划过,雨水甚至都无法触碰到他的身体。
守城的侍卫几乎都没感觉到刚有一人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皇宫方外半里都不得建筑民居,所以出皇宫便是一片巨大的空地。
在这样开阔的视野中,任何异样都能被轻易发现。
老首座的速度忽然放缓了些,因为他注意到前方的雨幕中出现了几个细小的黑点。
很明显,他们是一些黑衣人。
老首座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他早预料到手中的圣旨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被送到。
看到不远处出现的人影,牛面之下的脸忽然间笑了,一股久违的热血涌上心头,一双枯瘦如柴的手竟有一丝跃跃欲试的感觉。
片刻之间,双方遭遇。
老首座粗略一眼,不过六个人。
“想不到老夫隐匿京城五十年,出手之际不过只遇到六个人。当真是被看轻了呀!”
自语间,面前黑衣人手持长剑一剑直刺。
这雨中一剑带着一股青光,一股浓烈的剑意化作无形之烈焰,生生斩断了雨幕,蒸发出了一层浓烟,目标直至老首座的面具。
同一时间,老首座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