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方师太闻弦歌而知雅意,立时就知道她的意思,连忙做虔诚状,“小施主早课已做,正有得空之时陪着二姑娘在庵里走走,别走得太远才好。”
袁澄娘乐得定方师太这么识趣,还朝定方师太看过去,见定方师太那副虔诚的面容,心下泛恶心,兀自忍住,她拉着袁二娘蹦蹦跳跳地出去,指着前面的大殿跟袁二娘絮絮叨叨起来,袁二娘到是真听得仔细,还时不时地点点头,似乎对她讲的事特别的感兴趣。
袁二娘真的就在清水庵留了下来,这一留就是好些个日子。
“姑娘,真要在此处多待些日子?”粉黛在清水庵待得有些不耐烦,就悄悄地试探起她家姑娘,“五姑娘见天儿地给老太太念经祈福,真是一片虔诚,奴婢以前都没看出来五姑娘还能这么坚持着,真叫奴婢吓了一跳呢。”
袁二娘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的脸,瞧着镜子里那一张俏生生的脸,她露出俏丽的笑脸来,颇为自己的相貌而自行,只是下一秒,镜子里的美人脸就暗了色,隔壁禅房里长大后的袁五娘更是美貌惊人,这点就让她嫉妒。
粉黛不小心瞧见她的脸色,不由得噤了声,不敢再说话。
袁二娘将镜子往桌面上一覆,懒得再去看镜子,镜子再清楚又如何,就凭袁五娘那个草包就靠着美貌把蒋欢成迷得娶了她,这更让袁二娘嫉妒得要发狂,冷冷道,“你若是待不得,就回去侯府得了!”
粉黛哪里敢,丢下要伺候的姑娘回侯府,她真没这么大的脸面,“奴婢、奴婢不敢。”
袁二娘斜眼瞄她一眼,见她老实地缩在一边才算是满意,“不敢就好,我还以为你敢了呢!”
粉黛腿一软就跪在袁二娘面前,“姑娘,求姑娘饶了奴婢。”
“起来吧,跪着像什么?”袁二娘没再瞧她一眼,就冷冷道,“不是你该问的事,就别问。”
粉黛低眉垂眼,手拢在袖里,没敢将手伸出来。
待得粉黛跪了小半刻时辰,袁二娘才叫起,“把五妹妹叫过来。”
粉黛连忙站起来,跪得太久了,双腿都快麻木了,她这一站,还差点软了腿,幸好她并没有真正地软了腿,有点疼又有点软,顾不得疼,索性就去请袁五娘。
袁澄娘还在跟清水庵的小师太们在做早课,自打袁二娘过来后,她就一直就这么“虔诚”地念经,念得她嘴里半点味道都没有,若是没味道,那更是天天吃素儿,没半点荤味,她觉得自己的嘴儿都能淡得出鸟来了。
她没怎么诚心给侯夫人念经,到是这几天真是给母亲何氏念了许多经,就盼着母亲何氏能安然生下孩子,思及上辈子她母亲悄无声息地就没了,都没有人知道她母亲何氏都有了身孕,不对,她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是她跟父亲袁三爷不知道母亲何氏有了身孕,那府里的人,说不定早就知道了,就盼着她母亲何氏噎气呢。
只这么一想,就足以叫袁澄娘恨得不行,但她真是人微言轻,除了她亲爹袁三爷,还能有谁听她的?她双肩微垂,颇有些无力,悲哀的无力感涌上心头,突然间有种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感觉,这种感觉糟透了,但她并无力挽回,难道真要等她父亲中举吗?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了。
绿叶悄悄地附在她的耳边,“姑娘,奴婢瞧着红莲姐姐最近天天地就往二姑娘处跑,姑娘您看?”
袁澄娘一听见红莲两个字就差点儿暴怒,还是压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道,“许是久未回侯府,思念侯府里的家人呢,你个小丫头盯着人做甚?”
绿叶面上露出几分烦恼的神情来,“姑娘,红莲姐姐可是来伺候您的,不是伺候二姑娘,她见天儿地去伺候二姑娘,都粉黛跟我发愁呢。”
“粉黛?”袁澄娘重复着这两个字。
绿叶怕她不记得了,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