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无奈地摇摇头,“你大姐姐心气儿挺高。”
袁澄娘一手支着自己的脑袋,一手将薄薄的锦被往上拉了拉,觉得有点儿冷了,“娘,您也别在我这里待太久,我这边儿冷。”
傅氏确实觉得有点儿冷,不过她还不放心女儿,“可真是好了些?”
袁澄娘作势要起来,却被傅氏按了回去。
傅氏又道:“你起来作甚?”
袁澄娘又不好将自己身体热成什么样个感觉说给母亲傅氏听,只好道:“娘,女儿真的好多了,亏得蒋表哥那药,那药苦是苦了点,药效还挺好。”
傅氏情知那药的苦处,幸得女儿情窦未开,并不知陈氏这药的害处,她当娘的也不好将这药性说的太细,实是别人用得出手,她这边是说不出来,为此,她又觉得给那陈氏儿子断条腿实是太便宜了。她还想着赛龙舟时带着女儿一道儿去看看,这些人打断她与女儿的相处时光,总是叫人厌恶。
她起了身,“屋里实是太凉了些,要是好了些,就将这些冰给撤掉些,不然要是着凉了可不好。”
袁澄娘自是听话。
只是,虽说是端午之节,热度也跟着往上窜了,但一冷一热之间,袁澄娘就发了热。
这跟中药的感觉不一样,中药那感觉全往身下去,且有种莫名其妙的渴望,这渴望还不能为外人道也;可这是发热,发热跟中药,袁澄娘还是分得清的,尤其她拿着帕擤鼻子,把鼻子都给弄疼的时候,她就特别的想哭。
人难受的时候,总是特别的脆弱。
她人正在难受,偏有人要撞上门来。
正是让她不欢喜的蒋子沾。
要说蒋子沾为何来,这原因可简单了,不过就是为着昨日里这表妹差点被人暗害的事上门来,想着吃过药应是好些,但他到龙舟赛场地时并未见得五表妹出现,就上前问候了三表婶,这才得知五表妹还害起了热。他自恃医术,便来上门为她把脉看看。
绿叶见着蒋表少爷过来,自是十分高兴,“表少爷,您可来了,我们姑娘夜里都起热了,这一冷一热的,姑娘的热度极高,这会儿还没起来呢,大夫都过来看过,一点儿用都没有,可愁死婢子了。表少爷,您医术了得,可否给我们姑娘看看?”
看看,就绿叶这般的,就是引狼入室的性子。
蒋子沾正愁着怎么给五表妹再看看,就听得绿叶这般说,自是顺着就往上爬了,“表妹是不是昨日的药性又起了?”
这客店因着龙舟赛都空了,也就袁澄娘还在客店里因着发热而去不了。他还真替这位五表妹可惜,虽说是杭天德为了撑场面而办的龙舟赛,还是有些看头。毕竟杭天德还是有几分治理才能,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盐,这几天市面上的盐价因着龙舟赛而回落不少,这让百姓们都欢欣鼓舞,以为是龙舟赛带来的福祉。
这盐价一低,百姓也不为吃盐发愁,自是有兴致去看那龙舟赛了。整个杭州城,也就西湖边上人挤得都要挤不下了,至于别地,都是十室九空,都为的去看龙舟赛。
绿叶微迟疑了一下,“难不成姑娘并不是起热,而是昨天的药性未解?可是表少爷,您开的药很苦耶,我们姑娘好不容易喝了两次,早上婢子端给姑娘喝,姑娘说不喝了。”
蒋子沾往上走,“可能。”
他一说“可能”,听在绿叶耳里就成了百分之百的肯定语气,连忙要过来拉着这位表少爷上去,可她又不敢拉,眼角的余光瞧见着表少爷面上没有多少表情,就有些怯怯的。但是她嘴上自然还要催:“表少爷,您快点吧,我们姑娘鼻子都疼得很呢。”
蒋子沾微挑眉,“肿了?”
绿叶摇摇头,“到是没有。”
蒋子沾快步上楼,到得袁澄娘屋前还稍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