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你不是一伙的吧?”
他既然这么问了,那就是不相信任何辩解的话了。阮青枝知道多说无益,干脆便不开口,只揪住那秦大成的胳膊试图挣扎。
却不料这段路比她想象的还要漫长。
不知翻过了几座山头、越过了多少沟壑,阮青枝终于用尽了力气,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意识不清的时候,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喊杀声不绝,阮青枝疑心自己这一回大约是要死了。
然而并没有。仿佛是在梦中坠落了悬崖,之后重重地跌到了地上,她瞬间意识到自己活了过来。
只是身子疼得厉害,不知被摔到了什么地方。
耳边是一片惊呼,中间夹杂着一声得意的笑:“殿下,小的们幸不辱命,把那个女匪首捉来了!”
殿下?这里又是哪位殿下?阮青枝的心里转不过弯来。
耳边却听见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她的身子被人猛地拽起来,紧紧箍住,勒得她原本便极其费力的呼吸更加艰难。
是捆上了吗?阮青枝默默地想着。
旁边却有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急道:“爷,快放开郡主,情况好像不太妙!”
阮青枝努力地回想着,始终记不起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急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身上的束缚松了些,阮青枝试图喘一口气,却没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有人拍着她的背,急问:“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
这声音?!
阮青枝猛然睁开了眼。
“夜寒……”她的眼泪瞬间下来了。
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别个,正是害得她揪心了一路、几乎为他恨遍了全天下的那个混蛋,夜寒。
他,不是死了吗?
阮青枝努力地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
有触感,但感觉不到温度。
“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她喃喃地问。
夜寒哭笑不得,攥住了她的手:“你希望我是死的还是活的?”
阮青枝没有答话,一脸茫然。
这时旁边的秦大成和那个士兵忍不住了,争先开口:“殿下,这女土匪……”
“什么女土匪?!”旁边小舟、楚维扬等人吓住了。
秦大成跳起来,指着阮青枝道:“这就是那个女土匪啊!咱们打仗的时候她就躲在附近的山坡上看热闹,别看她瘦巴巴的没二两肉,身手居然还挺不错,我们好几个人费了挺大力气才抓住她!”
“对对对!”旁边那个士兵也忙道,“是秦大哥先发现她的,他一个人抓不住,我们这才上前帮忙,这女土匪可凶呢!”
“土匪,土匪!匪你个头!”楚维扬上前伸手照着两人头顶上啪啪打了几下子狠的:“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土匪?这是青阳郡主!咱们厉王殿下的心肝宝贝小王妃!”
“啥?!”秦大成吓得彻底懵掉了。
阮青枝到这会儿也仿佛明白了,只是心里迟迟拧不过弯来,只好仍旧眼巴巴地看着夜寒。
夜寒被她盯得莫名心酸,忙抓住她的手,急问:“怎么跟人打架了?你来找我,不会先通报身份?闹成这样……冻坏了没有?有没有伤着哪儿?”
阮青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夜寒忙又叫小舟把火盆端过来,捧起阮青枝的手搓了搓,却换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青枝……”夜寒吓坏了。
他很快就知道了阮青枝尖叫的原因。
袖底露出来的那两只手肿得比馒头还高,颜色却青得吓人,像烧烂了的茄子。
驻军边关多年的夜寒当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双手受冻太久难免生疮,但冻成这样的却实在不多见。北地百姓对容易受寒的手脚和耳朵都格外小心,生怕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