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阮青枝早有防备,敏捷地闪身躲了过去,脚下丝毫不停。
再近一些用弓箭就不方便了,刺客要么逃走,要么就只能现身出来跟她打。
夜寒不放心在后面跟了上来,手中持了一根比他还高的木棒,倒也威风凛凛。
进了林子里,阮青枝站定了,仰头看着一根树杈:“你自己下来,还是我把你打下来?”
话未说完树上已落下一个人,身上穿的是寻常布衣,蒙面的黑纱倒是匀滑细腻挺值钱的样子,一双眼睛透着凶光,直盯着她。
阮青枝挥剑就冲了上去,半点儿花哨也没有,每一剑都是杀招。
刺客手中用的是刀。但夜寒在旁边冷眼看着,总觉得此人最趁手的兵器应该是长枪。
适合马上作战的长枪。
阮青枝力气小,但胜在身法灵活,一柄长剑挥得飒飒生寒,非但不落下风,反而隐隐有取胜之势。
十几个回合下来,刺客的肩上已经挨了两剑。
夜寒反手折断自己背上的箭,挥舞着木棒加入了战局。
三下两下,刺客脚下一软,栽倒在地。
阮青枝收剑,不满:“我就快要打败他了,你来凑什么热闹!”
夜寒抬脚踩住那个刺客,伸手从他怀中掏出一只盒子:“再打下去,他就要用暗器了。他是刺客,又不是光明正大比武,不用跟他讲公平。”
阮青枝接过盒子,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孔,冷笑:“毒针?还是毒气?果然恶心的人喜欢用些恶心的东西,烦死人了!”
“还有比你更恶心的吗?”刺客忽然开了口,“易容成别人的样子,用着别人的名字和身份,糟践别人的名声……”
“啊?!”阮青枝惊呆了。
是她最近变笨了吗?她怎么忽然听不懂别人说话了呢?
夜寒也不明白,但他不想问这个。他脚下用力在那人背上踩了踩,厉声问:“你是真武军的人,是不是?!”
“是!”刺客承认了,昂起头,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夜寒脚下踩得更狠了:“身为南齐将士,烧杀抢掠与真土匪毫无二致,本王剿灭你们是为民除害,你哪来的脸来行刺!何况要行刺也该行刺本王,对无辜女子下手你就是废物,还充什么好汉!”
“她无辜?”刺客哈哈笑了,“厉王殿下,你该不会真不知道吧?你身边这个女人,她根本不是青阳郡主!”
夜寒同阮青枝一起呆住了。
阮青枝伸着脖子作小耗子探路状,小心翼翼地问:“我不是青阳郡主,那我是谁?”
“鬼知道你是谁!”刺客似乎很愤怒,“你趁着青阳郡主失踪,易容成她的模样出来骗人……”
“停!”阮青枝紧张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什么时候骗人了?你先说清楚,我骗人什么了?”
刺客挣扎着把一条胳膊挪到前面,指着她骂道:“你还装!你冒用青阳郡主身份跟在厉王身边不就是骗人?真的青阳郡主怎么可能这么不知廉耻跟男人同行同住!”
阮青枝悄悄松了一口气。
起先她还以为是外头有人假冒她,这个傻子眼神不好错把李逵当李鬼了,如今看来似乎没有。
那就——更生气了。
她快步走过去,一脚踩在刺客的另一边肩膀上,咬牙怒骂:“你小子是不是有病?皇帝赐婚的圣旨都下了,本郡主跟自己的男人同行同住怎么就不知廉耻了?我又没抢你的男人!”
刺客甩甩头躲开她的唾沫星子,又看向夜寒:“厉王殿下,您有没有想过,青阳郡主是相府千金,自幼养尊处优、行动都有人搀扶,她怎么可能会武!”
夜寒顺手拿木棒往他背上杵了一下子,冷冷道:“本王的媳妇是天仙下凡,什么都会。怎么,你嫉妒?”
阮青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