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群臣慌忙后退,终于有人硬着头皮站出来,挡在门前:“殿下请留步!宫中并无剧变,陛下的安危也并未受到威胁!众百姓面前,请您毋要蛊惑人心!”
“没有威胁?”夜寒看看宫门,一脸不解:“既然没有威胁,紧闭宫门做什么?”
没等那官员回答,夜寒忽然拔高了声音:“既然威胁不是来自宫外,那就是宫内出问题了!所以父皇果然是被五弟挟持了对吗?是五弟挟持了父皇,逼迫父皇传位是不是?我就知道……”
他的话未说完,不远处的百姓早已喧哗起来。
几个忠直的老臣又气又急恨不得打人,却又分明知道一百个自己加起来也不够厉王打,顿时绝望。
这时终于有两个小太监从远处专供奴才进出的窄门钻出来跑到近前,撑着发抖的双腿作出盛气凌人的模样,高声唱道:“陛下口谕:厉王要进宫门,请先于门外跪满三天,然后卸甲解衣赤身跪进……”
“什么?!”阮青枝不等他说完便已尖叫起来,“让厉王殿下在门外跪满三天?让厉王殿下卸掉铠甲脱光衣服跪爬进宫门?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的耳朵坏掉了?厉王殿下剿匪救民有大功于社稷,我不信陛下会这样羞辱他!”
前排百姓闻言顿时哗然。
老程的嗓门在一片鼓噪之中格外出众:“父子天性,陛下当然舍不得羞辱咱们大统领!但是别人舍得啊,有的人可巴不得咱们大统领死呢!喂那两个小太监,你们主子是太子不是?我们这一路回京遇上了二三十次截杀,可都是太子派来的!你当爷爷这一身血是杀贼留下的吗?不是!这都是回京路上被人截杀留下的!”
百姓再一次被震撼到,群情激愤之下也忘了天威不可冒犯、忘了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不容挑衅,一个个都用尽了全力愤怒地嘶吼起来。
“太欺负人了!”
“怎么能这样对待厉王殿下!怎么能这样对待咱们的英雄!”
“太子殿下给个说法!”
“太子殿下是不是真的造反了?!”
“太子是不是已经挟持了皇上?宫里如今是谁在做主?”
“连亲爹亲哥哥都能下黑手的人怎么当皇帝?咱们不认!”
……
宫门前群情汹汹,怒吼声如惊涛骇浪,逼得文武百官连连后退,最后几乎都完全贴在了宫墙上。
那两个传旨的小太监见势不妙,忙转身要逃。
夜寒挥手命人绑了他们,随后拔剑出鞘。
却没有砍掉那两人的脑袋,而是举剑指天,高声道:“非是本王不肯奉诏,实在不能奉来路不明之‘诏’!青天白日宫门紧闭,本王如何能知道父皇是否无恙?如何能知道你们是奉何人伪诏而来?此刻父皇或许正在宫中翘首待援,本王如何能在宫门前虚耗时光!——将士们,随本王,闯宫!”
“得令!”一声应和响如惊雷,当然并不仅仅是出自西北军那三十多名将士,也有出自宫门前值守的金吾卫。
贴在宫墙上的文武百官已经明白此刻的局势了,只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还在举棋不定。
这是真造反了。
所以他们应该怎么办?这个时候还能明哲保身吗?
先前站出来说话的一个老臣硬着头皮又向前跨出两步,拦在了夜寒面前:“厉王请留步!太子此刻并不在宫内,如何能挟持陛下!宫中天使传谕如陛下亲临,您当面抗命,等同谋逆!请殿下三思而行!”
夜寒勒住马头,看着宫门:“若今日闯宫门便是谋逆,本王不惧担这‘谋逆’之名!无论如何,本王一定要当面确认父皇平安无事!待确知刚才那道口谕果真是父皇所传之后,本王再奉诏也不迟!——开门!”
将士们并无半点儿迟疑,一齐涌上前去撞门。西北军中有擅长攻城的甚至三下两下攀上墙头跃了进去,而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