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君临所肯定的那样,凤殊已经猜到了。
君豪体内有阴蛊,阮钰体内却不见阳蛊的踪迹。
不久之前,君临胡扯她与即墨的关系时,曾经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原来是这样。她低下头去,眼睁睁地看着无数的鸡皮疙瘩从手臂上冒出来。
她这一次泡澡泡了很久,久到身体发红,两手起皱,才慢吞吞地穿上衣服。
凤圣哲已经睡着了,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里头。君临一手枕在脑袋下,躺在床中间。
她有些烦躁,很想大吼一番,或者干脆暴力将人赶走,但心里却知道,哪一种方法都无法如愿,所以她保持了沉默,站在原地迟迟不能动弹。
“你可以一夜不睡,将精神力学习时间无限延期。你也可以到别的房间去睡,第二天发现还是在这间房醒来。”
言下之意,她要是不睡觉还好,只要是想睡觉,就只能够在这里睡,不管她跑哪儿去休息,他都会把她给逮回来。
凤殊抿唇,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好一会,他表情平静,看向她的眼神更是一丝波澜都没有。
忍字头上一把刀。
忍字头上一把刀。
忍字头上一把刀。
忍字头上一把刀。
……
她心里默念了许久,才慢吞吞地上了床。
确认她盖好被子,他立刻把光控系统给关了。
“我八岁之前,很贪玩,是个常常让长辈们哭笑不得、狗憎人嫌的捣蛋鬼,喜欢做的事情很多,其中一种是躲到床底下去睡大觉。随时随地,只要是困了,找到一间房,就会藏身到床底下去。”
尽管是倾诉,他的声音却像是一条水平线,笔直如剑,一点高低起伏都没有。
“差不多到八岁生日的时候,有一回,我看书看得累了,爬进了床底下,一开始睡不着,想着该练习操控精神力。
我的精神力极具隐蔽性。就算是爷爷,不集中注意力寻找,也难以发现我的精神力的存在。发挥的好时,就像无所不在的星网一样,可以随时监控四周,人、物、声音、味道、色彩,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直接通过精神力看到、听到、闻到,甚至攻击。
当然,前提是我没有主动露出破绽,但除非是睡觉时间,我一般都是坐不住的,所以屡屡都会暴露。那个时候,很可惜,我还不会攻击手段,只会最简单的防守隐藏自己。
那一天是发挥得最好的一天,我安静地躺在床底下,用爷爷教的方法,在身体表面裹满了精神力,从头武装到脚,听了一场闹剧,或者说,通过精神力,直接目睹了一出恐怖剧。
我再年幼,那时候也晓事了。所以那个我应该称呼为表姐的女人,跟那个我应该尊称为父亲的男人,在做些什么腌事,我一清二楚。
我第一次完美地隐藏了自己。脱身后立刻跑去找了祖母,将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她让我不要声张,千万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漏了口风,说她会处理。
我信了她。她毕竟是祖母。
可是很显然她没有当一回事。
因为那一年,我倒了大霉,被迫看了好几次同样的场景。他们一次都没有发现我,我的精神力操控水平突飞猛进,一次比一次更加完美地藏身在床底下,一次比一次更加清楚地意识到,他们置身天堂,我却掉进了地狱。
祖母抱着我哭,让我将丑事当做秘密带进棺材里去。
我想告诉爷爷。他那个时候一直在外边作战。我要联系他。祖母求我,说如果说了,爷爷一定会跟她离婚。没了丈夫,她会死。间接害死了母亲,她的儿子君豪也会死。
我不肯退让,直接跟她说我想要君豪死。他死了我还愿意承认他是我的父亲,他活着,我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出生过。
祖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