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见忠耀就要死去,便起身说道“是里家和哥哥对不住你忠家。逢年过节,哥哥会多给你烧些纸钱的。”
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白马,”张无忌走到巷子口,唤道,“我们走。”
“是!”白马回道。
“诶?方才的那位小哥呢?”白马见只得张无忌一人出巷,疑惑问道。
“从那边巷口走了。”张无忌回道。
“哦哦。”原是如此呀。嗯?那不是条死巷子么???
张无忌不欲多言,急速离去。白马也就不再追问,快步跟上。反正将军说的,都是对的。
二人走远。
忠耀如同一滩烂泥,瘫痪在墙角,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一玄服身影闪身走入了巷子。
逐渐失温的身体,让忠耀感知不到地面的寒冷。他眼神逐渐失焦,意识也逐渐淡去。
往日时光,走马灯般映现眼前。
“可曾后悔?”玄服走到忠耀身旁,问道。
“嘿嘿嘿。”忠耀闻言,低声笑了起来,“不、不曾悔过。”
像似耗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忠耀慢慢闭上了双眼。
“痴儿。”玄服身后,一绯红身影沉声说道。
也不知这声“痴儿”,到底是在说谁。
“麻烦……了。”玄服转身离去,与绯衣擦身而过。
那句“师傅”,最终憋在了心里。
绯衣长出一口气,将地上的忠耀扛了起来。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苏景年出了巷子,茫然地在街上游荡。
玄服上血迹斑斑,引得路人侧目连连。
苏景年却不管不顾,大脑急速飞转。
未央于追月楼召选入幕之宾,里家欲用金灯无义毒害自己;忠耀透露自己的行迹,投奔追月楼;张无忌于伏虎山提出比箭,让自己得了穿云箭,又暗杀忠耀;里家让老七提醒自己,带好穿云箭;表里二家于伏虎山陷害分家,分家又根据忠耀的情报进行暗杀;未央的主儿是里家,老七的主儿是里家……
那么,张无忌的上面是谁???忠耀的上面,又是谁???
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互相佐证,又相互驳斥。有什么东西是自己遗漏了的呢???
思绪纷扰,苏景年心乱如麻。
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秦淮岸边。
苏景年摇头轻叹。
看来连一日都等不得了。离若,我想你。
往莫若离游船走去。
行至游船近前,发现今日的游船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十分冷清。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里隐隐升起。
上船往舱内走去,一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任何人。连船廊上的装饰画卷,都不见了踪影。
“离若???!”苏景年顿觉不妥,飞奔冲入会客厅。
船去人空。
目之所及,空荡一片。
连案台与椅子都不见了。
“离若……”苏景年喃喃唤道。目光游弋,发现了窗边秦案上断了的锦瑟。
大步上前,颤抖着手去抚摸碎裂了的琴身。
那上面还有血渍点滴,好似故意装裱的红梅。
琴身旁一白色信封映入眼帘。
苏景年心中燃起希望,连忙拿起信封,拆开看来。
却是莫若离的字迹,与之前在船廊上见到的书画均是出自冷美人之手。
“一字之差,谬之千里。机缘已尽,永世不见。”
雪白的宣纸上,没有落款。只得几滴红晕,鲜红刺目。
苏景年的脑子嗡嗡作响,将这十六字读了又读,看了又看。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呆立了许久。
突然狂奔起来,将船舱每个房间的门,挨个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