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民人人得而诛之,占尽天时、人和。
对外齐、金、吐蕃三国鼎立,互相钳制,而大齐占据富庶的九州东南部,农耕文化源远流长,人力、物力、财力单挑金与吐蕃任意一国,不在话下。
诸国中最悲剧的,要数北域了。首先子嗣单薄,到苏景年这代直接成了一脉单传,她的皇叔皇姑也都是比她父王还短命,还未有子嗣,都早早撒手人寰,北域皇家这一脉传到苏景年手中实属不易。
再者就要说说这北域坑爹的地理位置了。
北方直接阻碍大金南下的步伐,西方与西疆全面接壤。
西北方虽然只有少部分地域与吐蕃相连,可因着西疆与吐蕃间有绵延千里的横断山脉和长江天险做天然阻隔屏障,吐蕃欲扩张,也只能在与北域相连的那一小片地域做文章。
而最最让苏景年头疼的莫过于整个北域腹地是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南国面前的,一马平川,无任何天堑或高山阻隔,南国军队可以轻而易举的渗透北域防线。
每每思及此处,苏景年都不得不佩服齐高祖的睿智,为嫡系扶持了西疆与北域这两个抵御外族的屏障,更为嫡系埋下了绝妙的削藩伏笔。
南国弱,北域、西疆可替其抵御外辱,不断损耗藩国与外敌的根基;待南国积累财富、富强民生,则削藩集权,灭蛮夷,皇权集,盛世水到渠成;
基于此种思想,在分封同姓兄弟时,无论是西疆还是北域,与南国的接壤处,皆是平坦无垠的平原,南国却占据着易守难攻的要塞和几大天险,我打你长驱直入,你打我先过了崇山峻岭、滔天湍流先,南国又占尽了地利。
至此,南国对内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对外三为一体,屹立不倒。
一言蔽之,可怜的北域被四方势力环绕,更受制于承袭大统的南国,可谓如履薄冰,如若一着不慎,必然首当其冲,遭受灭顶之灾。
老皇帝的这纸诏书,仿佛为下一幕腥风血雨的大剧,拉开了厚重的序幕。历史的转轮吱嘎作响,任谁也无法阻值其转动;而生与死、恩与怨、情与仇编织成一张巨大、漆黑的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天下,这九州,怕是分久必合了。
苏景年没办法按照她母妃的指示,为了自己的安危,而不顾北域百姓和将士的性命。她确实有着冷血杀虐的一面,但不是用在无辜的子民身上。九儿虽小,但是慧根不差,加上两位肱骨老臣的辅佐,还是让她很放心的。
此去一别,何时归
苏景年撩开窗帘,路旁的树木和行人映在她眼里,然后飞速离去。脑海中欲幻化着路人的身影,却怎么也成不了形。
不知为何,苏景年怀念起那一袭白色身影,清冷出尘,只一眼,便已刻在心里,每每想起,就在眼前。
苏景年阖眼颂道
“安敢身独完,
相顾玉颜残。
岁岁离别苦,
不若不相见。”
此时远在两千里之外的大金盛京阿勒楚喀城,金殿内风起云涌。
青衫见了等他的人,愣了愣就两步扑上去抱住,眼底泛红,哽咽道,“老九”
“七哥”苏景年忙回抱他,也湿了眼眶。
来人正是大齐西疆齐宣王,同辈排行老七的苏皓。
忠耀在屋外,凭栏而立,默默的擦着眼泪。
“快让七哥看看,”牵起苏景年的手,仔细的打量。这个小九,上次见他还是五年前,去北域治病的时候,那时皇叔还在
“你小子是越长越俊了。”擦擦眼角,老七笑中带泪。
苏景年用微笑安慰道,“七哥说笑了,几年不见,哥哥才是愈发的俊朗儒雅了,颇有皇叔的风骨。”
“去,臭小子就嘴巴甜。”重重的拍了下苏景年的右臂,拉着她坐下。
老七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