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年被喝得一愣,回道“是、是离若的。”
“离若”
破心听闻这二字,面如死灰。
“师傅”苏景年小心唤道,“这五十弦,可还有救”
“救”破心怒极。甩手将两截断琴抛向深潭。
“不”苏景年哀嚎,足下发力,腾空奔着那断琴而去。
破心咬牙,掌风横扫。一道绯色劲力先苏景年一步,飞向了断琴。
“呯。”琴身尽毁,木屑飞洒。
呆呆地看着手中的五十弦碎屑,苏景年坠入潭水中。
“轰”潭水迸炸,苏景年从潭底暴起。
冲到破心面前,抓起她的衣领。吼道“你做什么”
“做什么”破心见她满眼红丝,形容憔悴。
心里怒气更盛,回吼道,“这就是你对待师傅的态度”
苏景年抿唇,松开了衣领。
“为什么”垂头问道。
“为什么”破心整整衣领,不屑回道“救不回来的东西,要它何用留不下来的人,念她何用”
苏景年闻言,五雷轰顶。
“不不、不是的”苏景年喃喃道。
破心转身就要离去。
“不”苏景年拽住她的袖子,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是与不是,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无需向我说明。”破心甩开苏景年的手,往小筑走去。
半晌。
苏景年颓丧地跪倒在地上,嗫嚅道“不是这样的”
嘴上的倔强逞强,总是抵不过心中的伤痛欲绝。
游船上全无打斗的痕迹,又收拾的干净利落,怕是早有去意。
留书出走。证明并非没有机会留下线索,却是全无任何消息。
断琴忘情么。
完颜离若,你是如何下得去手啊
苏景年爬起,含泪离去。
。
破心返回小筑,坐在石凳上。
面上仍然气盛。
心想,小狐狸居然也着了道了。
雪儿、阿霜,这难道就是命吗
作孽啊
铃声叮当。
凉之从屋里出来,手上端着空了的药碗。
“”见破心面色不善,以眼神询问她。
阿心,你怎么了
破心见到凉之才回过神来,忙扯出笑容。反问道“他怎么样”
凉之摇头。
“唉,”破心叹道,“那刀刺得委实刁钻,能保住他这条命已实属不易。何时醒来,看天意吧。”
凉之点头。
。。
“圣上。”
十二于殿下,躬身施礼。
“十二皇子,无须多礼。”惠帝不悦。
这十二皇子,当真是难缠啊。一日总要来上几次请辞。
“圣上,十二请辞回乡。”十二道明来意。
“”惠帝扶额。
“太子殿下求见永宁公主殿下求见”殿外内侍秉道。
“传快传”惠帝如释重负。
“传、咳咳咳。”高英要大声宣见太子与永宁,刚一开口,便扯动了伤处,咳喘连连。
“”惠帝无语。起身大声喊道“叫他们进来”
“传太子殿下觐见传永宁公主殿下觐见”内侍层层通秉。
“儿臣参见父皇。”二人行礼。
“好了好了。”惠帝忙摆手。佯怒道“正好你们来了十二皇子思乡情切,可是你们平日里没有好好陪衬着啊”
永宁摸不透惠帝是何意图,笑着偷瞄高英。
高英借着咳喘,向永宁轻轻摆手,又暗暗指了指太子。
永宁见了,便回说“父皇责问的是。想来却是未尽到这地主之谊,才让十二皇子生了这思乡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