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军北上杀掉天旻。
通查北域上下,那只有一人了。
如果这人同莫若离里应外合,那么此一战,北域王势必危矣!
破心抬眼,看向高高的凤位。慕容雪晗的目光早便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而是眺向了远方。虽然那双眼睛里,映着的是凤栖宫大殿的漆红门,可越过了那漆红门。大殿之外,已是起了风与雪了。
苏景年和忠耀穿过风雪,终是来到了凤栖宫。
问了宫里的人,便知道慕容雪晗乃在正殿之中,似乎正在与重要的客人谈话。
同忠耀一路行来,连打带闹的,苏景年冻得满脸通红。她又是搓手,又是跺脚。宫人见了,自是不敢怠慢,只怕要把小王爷冻坏,赶快领着她去见慕容雪晗。忠耀则留在凤栖宫门房的偏屋,候着苏景年。那里有火炉,可做取暖之用。
宫人领着苏景年,一前一后,稍行了会,便到了凤栖宫的正殿了。
刚进了外院,苏景年远远地便瞄见,大殿的门敞开着。高高的凤榻上,隐隐约约地坐了个人。
苏景年心想,这位重要的客人看似已是走了呢。
把领路的人打发了,她自己小跑入了大殿之中。
“母妃!儿臣拜见母妃!”进了门,苏景年便躬身作揖,一副乖巧样子。
慕容雪晗听了她的呼唤,方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
见是苏景年来了,慕容雪晗的眼中重新焕发出一丝神采。
笑说:“你怎地来了?”
“儿臣与母妃已是几日不见了,儿臣想母妃,便来了。”
慕容雪晗瞧了瞧苏景年,看她身上披着的披风上还有未消融的雪花,头上的碎发许多都被打湿了。小小的身板即便是在行礼,仍是挺得笔直。举手投足之间,已是少了些往日的顽劣习气,倒是有几分像个有教养的贵族公子了。
慕容雪晗柔声道:“免礼吧。”
“是。”苏景年直起腰,笑嘻嘻地看她母妃。
见了她脸上那天真调皮的笑,慕容雪晗不自知地,竟也是笑了起来。
抬手招呼苏景年,道:“还等什么,还不快过来?”
“嗯!”得了母亲的旨意,苏景年便放肆起来。
她几步跑上台阶,一屁股坐到凤榻上,紧接着便钻入了慕容雪晗的怀里。
搂着苏景年,慕容雪晗拍着她的后背。
说:“这么冷的天,又下了雪。你说你大老远的跑来,做甚么呢?当心是要着凉的。”
“不冷不冷。外面再冷,风雪再大,只要到了母妃怀里,就春暖花开了。再说了,儿臣确是想母妃,想得紧呢。”
慕容雪晗被她逗乐了,道:“快瞧瞧。这是谁家的崽子啊?嘴巴怎地这样的甜,像是抹了蜜一样。”
“嘿嘿嘿,母妃家的,母妃家的。”
在母亲怀里好生撒了会娇,苏景年方想起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
“哎呀!我都给忘了!”
她从慕容雪晗怀中挣脱开来,忙去自己怀里翻找起来。
慕容雪晗只笑,等着看苏景年今日又能玩出什么个花样儿。
“哎呀都摔烂了”
从怀中掏出一包油纸,将油纸拨开,原来里面装着几段煮熟的山药。只是这个时候,都已是成了山药碎了。
望着山药碎,苏景年噘起了嘴。
嘟囔道:“都怪儿臣。方才来的时候地上太滑了,不小心摔了一跤。被忠耀笑话了半天不说,连山药都给摔烂了。”
看着苏景年那不甘心的样子,还有她手中那宝贝似捧着的山药碎,慕容雪晗只是笑。
拾起一块稍大的山药碎,她放入口中。
还未等去咀嚼,那一小块山药就在她口中化开了。
慕容雪晗忍不住称赞道:“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