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渊忽然觉得有点无奈。
因为他忽然发现,面前这个少年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就好像在对牛弹琴,他想说的话完全没办法引出来。
宁君惜忽然正色道,“此事,老祖宗应该同我家长辈谈完了,前辈找晚辈实在是找错了人。”
宋静渊愣了下,脸上露出了真正开心的笑意,“找小友也是一样的。”
宁君惜摇摇头,“我只是我,做不了任何承诺。”
宋静渊忽然说,“小友走得路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吧?”
宁君惜心里咯噔了一下,笑而不语。
宋静渊温和道,“静渊没有恶意,只是这些年自囚碧萝轩,有些感悟,可能对小友有些用处。”
宁君惜清咳了一声,不说话。
宋静渊并不在意宁君惜的警惕,“小友涉猎太过驳杂,当知道哪怕是先天优势,可终有力有不逮的时候。”
宁君惜还是不说话。
宋静渊继续道,“哪怕是新路,也有与前人经验相通的地方,这点小友应该也不否认吧?”
宁君惜扯了扯嘴角,“前辈先说条件。”
宋静渊笑容温和,“只是想日后酒剑山庄若有难,小友能出手一次。”
宁君惜嘴角一抽,有点好笑看面前的中年男子。
宋静渊笑容愈发温和了些,“若事不可为,不必勉强,君子不救的道理也同样适用。”
宁君惜觉得有点荒唐。
宋静渊微笑,“小友也觉得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宁君惜犹豫不决,他从来不信天上掉馅饼的事,可现在馅饼就掉到面前了,而且足够让他眼馋,让他想捡起来又迟疑,觉得馅饼下面会不会是一个大坑。
宋静渊似乎是觉得宁君惜这般很有意思,便笑出了声来。
宁君惜愈发赧颜,挠挠头,“我可以明天给你答案吗?”
宋静渊微笑道,“也可。”
他点了头,便转身去里间,没一会儿拿出一本厚厚册子出来,递给宁君惜。
宁君惜尴尬道,“前辈可以明天再给晚辈。”
宋静渊微笑,“还有些时间,你不妨先看看。”
宁君惜是第一次生出被人看穿了的感觉,现在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只想快点离开,起身道,“不必了,晚辈不急。”
宋静渊也不勉强,善解人意道,“那小友便先去吧。”
“晚辈告退。”宁君惜说了一声,拉着陈小泽就想跑。
“等一下。”宋静渊忽然出声,“小友可知道酒剑山庄为什么没有酒?”
宁君惜眨眨眼,“晚辈驽钝。”
宋静渊不在意道,“那你去吧。”
“是。”宁君惜一点头,快步离去。
宋静渊觉得有些好笑,摇摇头,视线不自觉看向桌上的绿萝盆栽,神色再次恍惚起来。
以往的酒剑山庄,群英荟萃,并不是如今这般乌烟瘴气,别说锦州城附近的黑道势力,便是官家人也从不接待。
用老庄主的话说,掺进来些乱七八糟的,也不怕臭气熏天的熏死人?
于,为何成了如今这般光景,也算是自作自受。
上一任庄主,也就是少庄主宋雨宸的父亲,宋静渊,早年在锦州这片地儿同样是个能称呼一声小剑仙的俊杰,风采卓然,爱慕者无数。
在宋静渊一次出门远行期间,无意间救下了一位性情醇善的小姑娘,是草木成精得了造化幻化人形,便是宋雨宸的娘亲碧萝。
这等精怪与高人来说自然认为是一桩机缘,但对平常人来说就是妖怪,受人忌惮。
不过,那时候的宋静渊何等意气风发,单人独剑,傲视年轻一辈,从不计较世俗眼光,哪里会在意碧萝的身份。
两人两情相悦,背着宋成陵,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