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
小葫芦看看宁君惜,又看看丝丝,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一脸委屈咬了自己爪子,将葫芦汁滴在丝丝嘴里,连滴了三滴。
“小怪,给我看着它。”宁君惜右手一抖,将小青甩了出去。
小青显然不愿罢休,甩在树干上又弹回来,往宁君惜身上扑过去
小怪平常笨拙,这时候却是速度极快,猛地从宁君惜口袋里跳了出来,虽然不会飞,一口口水去吐得很高,小青在落到宁君惜身上时便冻成了冰雕,被宁君惜连同小怪一同在半空接下,放到地上。
宁君惜看了眼小怪,小怪立即啾啾两声表示明白,宁君惜便不再管它们,挽起袖子,将一个似乎竹筒的小木筒从手臂上解下来,在上面抠出来一根小木刺,那小木筒的一端便卡拉一声打开,从中一筒几百根木刺倒了出来。
孤风目光闪烁了下,摇摇头,身形倏忽消失在树顶枝桠纵横里。
……
沉水河岸,荒草摇曳,河水潺潺。
逆着藻荇相交,河岸边有一片青色衣角在河水中漂浮不定。
衣角的主人是个一身遍体鳞伤的年轻男子,脸色凄然,紧紧抱着一位早已没了温度的清秀女子。
当年,家破人亡时,他年纪还很小,只隐约记得是远途省亲遇上歹人,除了他被母亲藏在草丛中躲过了一劫,一家人都死了。
后来,因为找不到回家的路,他四处流浪,被野狗追过,大人打过,有一次因为偷拿了人家一个包子,被人家打得半死,包子仍死死护在怀里,然后浑浑噩噩睡下。
之后,他醒来时,身上的包子已经没了,身边却多了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乞丐,怯生生又欣喜道,“你醒了。”
那小乞丐长了一张包子脸,肉嘟嘟的,可笑起来却有两个小酒窝,可爱得紧,让他傻乎乎地以为是包子成了精,变成了这个人。
他很饿,可是他不想吃了这个小包子,于是心安理得地接受小包子的照顾,以后他身后便跟了个小包子,小包子说,她叫阿涵。
后来,有个穿黑衣服的大叔说,愿不愿意跟他走,不用挨饿,挨冻,他们两个便懵懵懂懂跟着去了。
再之后,他们的确过了两年舒
坦日子,直到他们和一群小孩子一起被丢进一片潮湿黑暗的地方,没有吃穿,待了十天,最后一百个孩子只出来了十个,他与阿涵差一点出不来。
后来,又经过了几次这般的淘汰,同样没有吃穿,时间却越来越长,不想死的他们只能吃肉,也必须茹毛饮血,好在他与阿涵都挺过过来。
很少的一部分人存活下来,便都有了各自的师父,他们每天的训练严厉刻苦。
阿涵的天赋比不上他,所以要比他吃更多得苦,看得他很心疼,却无能为力。
他知道杀手不能动情,可对于阿涵,他情不自禁,所以不得不离她远一点。
年纪越大,他距离她越远,只敢远远看着。
渐渐,他们出师了,第一个任务却是杀死自己最亲近的人,那时他才庆幸自己这些年的隐忍。
之后,他们开始由师父派发任务,天南地北,有时一出任务便是几个月甚至一年,时常不在缥缈阁,他渐渐觉得与阿涵之间有了一种陌生感。
这种陌生感让他恐惧,无所适从,觉得那个小包子会与他渐行渐远,可他却只能像以前看着那般无能为力。
他忍耐着,时常辗转难眠,午夜梦回,时常惊醒。
直到,有一次进入杀手之狱的消息在缥缈阁中传开,他彻底受够了,那日,他跟阿涵说,一起进去吧,我护着你。
这是他最大胆的告白。
阿涵只是淡淡一笑,并未作答。
之后,进入杀手之狱的名额出来了,他发现了阿涵的名字,那一日,他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