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话少,表情也不太多,笑容有,但常常懒懒讥嘲,此刻这一笑却春风朗日,湛湛辉光,透着十二分的愉悦,炫目得令人眼花。
文臻顿时溺死在这样难得的笑容里,连姚文邕都忘记了。
姚文邕看见燕绥开口,下意识打了个寒战,但此时已经逼上梁山,算来算去不会再冒出意外,想着殿下定然是诈自己,便决然点头道“殿下若能拿出可信证据,文邕立即伏法!”
“我便不拿证据,你这种人也不配活过三天。”燕绥看也不看他一眼,转向皇帝,道,“父皇,其实儿臣也准备了证人,本来并不想拿出来的……请父皇允准此人上殿。”
“宣。”
长长的通报声传下百丈阶梯,众臣翘首以盼,过了好一会儿,一条人影才缓缓出现在殿门口,晨间的日光斜斜穿殿入户,将那人长长的身影折在门槛上。
姚文邕眯起眼,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人行路似乎比较困难,走路姿势也有点奇怪,向一边歪斜。
那影子歪斜着迈过金殿高高的台阶。
日光洗亮一张苍白的脸。
姚文邕一眼看去。
像被一道天雷猛然劈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