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并送上京审问,只要有了明证,陛下就算无法免了季节的刺史,也必然要有所惩罚。最关键的是季家和唐家这次是明着撞上了,估计要有一番火花。
而凤袍是献给长川易家的皇后的,易家多少也要凑点热闹吧?言出法随甚至怀疑易家已经有人来了,唐羡之广撒邀请帖的事儿他已经知道了,西川易家那位小公子据说在附近,带着未婚妻,接了帖子。当然这事儿他没敢告诉殿下。
易家的人如果聪明,什么都不用做,保下这群绣娘,事后告一下御状,就可以恶心一下唐家和季家了。
还有姚太尉,自然也要为差点成为牺牲品的侄子出个气。顺便还要承一下殿下和文姑娘的情。
言出法随越想越开心,如果不是事出巧合,他已经快要怀疑这整件事又是殿下手笔了。
他将自己打算汇报朝廷的内容和燕绥说了说,燕绥对别的不置可否,却道,“凤袍的事不必多说。”
言出法随愕然——这事的起因就是凤袍的问题啊,不说怎么行?
燕绥只简单地道“唐羡之不会这么算了。凤袍还有戏,让他们唱戏狗咬狗去。你只要说明官府勾结坊主,盘剥绣娘,唐家管理不力,季家可能也在其中搞事就行。”
言出法随仔细思索了很久之后,终于恍然——打狗这种事,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是不行的,最好的办法是盯紧一只狠敲一下,让另外两只冲上来撕咬,事半功倍。
殿下的智慧,足可以睥睨所有鱼唇的人类!
……
文臻一路也在思索这整件事,直觉这事还没完。
她总觉得这件事里,唐羡之有点太懒了,居然放心把事情交给方袖客和她。方袖客固然是只立场摇摆的狐狸,她自己也未见得是个好鸟。
唐羡之不可能看不出她和方袖客的问题,那么他到底在想什么?
文臻觉得,唐羡之可能确实不大在乎漳县这里的产业,因为已经被渗透,再贪恋那点收益反可能被毒素侵害,所以借此机会干脆拔除。但唐家也绝不会白白吃亏,那凤袍可能还有戏。
前提是燕绥不呼噜都掀开。
燕绥会不会都掀开?
文臻觉得最好不会,因为很可能会中唐羡之的计。而燕绥没那么傻。
在她离开漳县的时候,城中骚乱已经基本平息,唐羡之并没有闲着,他很快就安抚好了城中那些绣娘的家属——他逼着官府拿出粮米银钱,抚恤绣娘家属,城老少都去领钱,领到钱后都签了一个契书。官府说这是领钱收款凭证,这些大字不识的人也就没有多想,可文臻猜肯定不是收款凭证。至于是什么,反正唐羡之有办法。
文臻并不想在这件事里捞好处,她现在满心里都是卧槽,卧槽,司空昱没写信?
他没写信,那她接到的那封信是啥?
谁写的?
谁要骗她来漳县?
不会是凤袍事件,因为那时候离皇后寿辰还远,漳县还风平浪静。
是为了引燕绥跟过去?是为了将她和燕绥都一网打尽?
那燕绥那样狂追,一反常态二话不说在猛鬼坑前将她绑回去,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那信是假的,当时很危险?
是她误会他了?
文臻一时心乱如麻。
当时一腔狂怒,现在回头细想,却有很多疑点,燕绥素来是个万事无羁的性子,很少见他对什么事认真,为什么事发怒,当时她以为是猛鬼坑触到了他什么忌讳,现在想起来,这人这么酷炫狂霸拽,这世上哪有什么事是需要他忌讳的。
文臻发了一阵呆,最终叹了口气——误会不误会已经不重要了,事实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瞧,眼前就是碧海蓝天,她老人家即将在此举行婚礼了。
现代那世的时候,关于婚礼,她当然是没有憧憬的,太史阑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