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众人这才都又注意起喝醉了的曹绅。
“不用都这么看我,我曹子黍知道在场众位都瞧不起我,自从当了这魏家的女婿,你们就没正眼瞧过我,不是么!”
魏四最先开口解围,笑着说“二姐夫喝醉了,这哪有的事啊。”
“哪有的事?我说四妹妹,在这个家里你是最难得的干净人,除了你,他们哪一个干净,不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么,户部侍郎大人,翰林院里极其受重视的魏教授,还有那圣上面前都能说上话的芮大言官,殊不知这些功名利禄是如何得来的?”
曹绅一时就站起了身,喝的大醉,冷笑着讽刺道“呵呵,有道是朝廷有人好做官,都在那里神气什么,就说说你们哪一个人是问心无愧的,要是没有萧侯爷,谢老侯爷,就不信你们能爬得这么高,还都瞧不上我,就说说在朝堂上,谁在心里又能真正瞧得上你们……”
听的人都变了脸色。
作为岳父,魏伟彬也算是宽容大度的了,即使此时气的火冒三丈,脸都涨红了起来,他还是强克制住了,喝止住正要站起来的魏孜博,摆手对厅外侍候着的小厮道“二姑爷喝醉了,快将人扶到偏房休息。”
小厮们在厅外都听傻了,听老爷叫人,他们才回过神,连忙应声进了来。
这里小厮要搭上曹绅的胳膊时,曹绅却是更甚了起来,摔了酒杯,直掀翻桌子,酒壮怂人胆,压抑的久了,哭喊着道“我喝醉了?我没有一天比现在清醒呢!作何要拉我出去,原是我说的大实话,戳到某人肺了!”
魏孜博当然是听不下去了,冷笑着从椅子站了起来,直视着曹绅道“你的什么话就戳到我们肺了?大丈夫行得正做的直,一条一条对起来,你在难堪谁?”
“一条一条对起来?”曹绅这憋了几年的话终于有说出来的机会了,“好啊,魏家大少爷,别的不说,我先问你一句,就看你有没有脸答!”
魏孜博当即便直视曹绅道“自来做事无愧于心无愧于人,我还怕你问么!今日你问,不问出个一二三来还不行呢!”
曹绅也不示弱,冷笑着当即就问“你是常州省人士吧,三年前乡试,常州的人都在常州考,怎为何你就能如此特殊,留在京城里考呢?”
曹绅也算是会问,这是魏孜博唯一一件拿不出手的往事。
若是他自己,举人不举人,功名不功名他都不放在心上,这也是他虽进士及第,却放弃了入仕而选择在翰林院当副手教授的缘由。
只是当年老太太撑着一口气等着他能考上举人,他就算是为了尽到孝道,也不能落榜,而让祖母怀着遗憾而走。
所以他默许了礼部清历司找上府里逢迎着把他录了名的安排。
只此一件,往下再没走过捷径。
“魏家大少爷怎么不说话了,原是你有个正一品军侯爷的好妹夫吧!”曹绅红着一张脸,眼看着平日里装得多么正直不阿的魏孜博此时也抬不起头了,他便是觉得堵着的心口松了那么一松,“我问出来了,魏教授怎么反倒不说话了?魏教授自来不是以自身品行为表率,在翰林院里为人师表呢么?”
芮雨晴自是了解自己的丈夫,怕是曹绅再说什么激他的话,他明日能把翰林院教授的职位给辞了,便是赶紧开口解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孜博当年确实是在京城考的乡试,只一没作弊,二没抄袭,真真正正凭自己的本事考中了举人,如果说就是因为当初的一个资格而被二妹夫如此鄙夷,那我想二妹夫为人也太过狭隘了吧?”
芮雨晴淡笑着看着曹绅“那年乡试,想来二妹夫也是娶我家玉儿的了,当时孜博可是说过回常州考试没有,车马都起行了,最后是祖母派人将其追回来,祖母说‘大哥儿,你就在京城考吧,回了常州,难道你想让奶奶临死前连你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么……’二妹夫是魏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