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蒙元乃是虎狼之辈,我们怎能与兽类称兄道弟。且两国间血海深仇,相互敌对几十年,各以国号相称即可,不必弄什么兄弟、父子那些虚无之物!”赵昺摆手道。
“嗯,陛下所言正是,臣过去拘礼了!”邓光荐点头道,众人也皆称是。
“陛下,讨还废帝及废太后之事又如何处置,蒙元意在以此相胁!”应节严捋捋胡须问道。他知道这个问题很敏感,且这个问题不解决,所有问题都会卡在这里。而其他人不好相询,此间人以他为长,自己有帝师的身份,加之感情深厚,便问了出来。
“应相所问极是,废帝南归之议事关国体,朝野对此亦是极为关注,迎回废帝的呼声甚高。臣等不敢擅自评议,太后亦是说请陛下定夺!”江璆言道。
“唉,朕已经接到消息,废帝父子已经被迫在和林出家,并于上月遣送至甘州修习梵经;废太后全氏也被削去封号,在大都庵中出家为尼!”赵昺轻叹口气道。
“鞑子可恶,居然如此卑鄙!”邓光荐拍案道。
“陛下,臣以为蒙元强迫废帝及废太后出家,其意在使我们没有讨还的理由,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无意放归废帝和全氏。”王应麟皱皱眉道。
“如此说来,蒙元在和议中以此相胁不过是虚张声势,试图骗取我朝让步,然后再以其皆已出家,不肯南归为由,拒绝将他们遣回。其真是好算计,让我们吃个哑巴亏,又无法辩解。此乃是臣失职,还请陛下降罪!”陆秀夫脸上不禁发烧,发生了如此变故自己却一无所知,若非陛下事先侦知,岂不误了国事,施礼请罪道。
“此事蒙元做的甚是机密,而废帝本就在和林,路途遥远,消息闭塞,朕也是才获悉实情,陆相又何罪之有!”实际上这件事即使是事务局也没有侦测到,而是贺惟贤传递回来的。赵昺抬手温言道。
“既然我们已经获悉实情,那么蒙元便无法用此要挟,在谈判中也就无需束手束脚,尽可将其阴谋戳穿,争取主动!”江璆言道。
“不必急于揭穿,而是要先借机探清其底线,然后再适时将实情公布于众,迫使其让步!”赵昺喝口茶道。
“嗯,陛下所说不错,这样做既能让蒙元失策,争取更多的利益。又能澄清真相,平息朝野的舆论,可谓一举两得。”应节严道。
“陛下,那划界之事,可否与其商谈,做出让步?”陆秀夫又问道。
“韩佥事,现在淮北战事如何?”赵昺没有回答,而是转问韩振道。
“禀陛下,我军在陛下转进襄樊后,在应天府与敌发生多次冲突,击退来犯之敌,并向北进至单州,向东推进到襄邑东北!”韩振回禀道。
“嗯,这就是我们的底线,以实际占领的地区划界!”赵昺点点头道。
“陛下,汴京乃是旧都,将其收复乃是万民所向,不世之功,就这么放弃大好的机会吗?”江璆急道。
“王相,说说吧!”赵昺看向王应麟道。
“是!”王应麟听命起身向众人拱手道,“当日陛下用计歼灭蒙元最为精锐的侍卫亲军,连克徐州、符离,应天府之敌闻风而逃,我军占领应天府,距开封不过二百余里。当时全军振奋,欲一股作气收复旧都,但是被陛下叫停,止步于应天府!”
“当时吾也不解,陛下为何放弃这大好时机,但陛下一番解说后才让吾茅塞顿开!”王应麟接着道,“吾随圣驾进入河南之地后,发现此已非是前人所述的繁荣。多年战乱及黄河泛滥已让河渠尽毁,膏腴之地成为荒滩,难以再耕种。昔日的运河自符离就已淤平,河道成为坦途,沿河城镇多以废弃,十不余一。行军百里,所见村市寥寥,人口散失,田地荒芜,野兽横行。”
“开封周边亦是如此,运河改道后商路断绝,良田皆没。城内人口不足三万,人烟稀落,宫室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