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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有托,臣万死不负!”贺惟贤再次跪拜道。而心中却是暗捏了把汗,这真金自知要死了,临终托付的事情定然是天大的事情,而这事必然也是极其危险的,这是要拿自己垫背啊!
“好,很好,朕相信你定不辱使命!”真金双手将其扶起,握着他的手摇了两下道,“朕欲立铁穆耳为储,接任新汗!”
“大汗放心,臣定力保晋王继位,忠心辅佐!”听到此,贺惟贤大松口气,立铁穆耳为储,自己两方面都好交待,在蒙元待不下去了自可投奔南朝,有此功劳不愁封官拜爵。
“嗯,你也朕的心愿,而桑哥却对推行汉制不满,定要将其除去才能保证我大元永昌!”真金言道。
“大汗,桑哥是力主晋王为储的,若将其……晋王继位岂不阻力重重!”这个自相矛盾的决定,让贺惟贤吃了一惊。
“朕已经说服安童,其保证支持晋王继位,也答应处死桑哥。如此便能排出障碍,保其上位!”真金言道。
“这……臣有些担心右丞,其向来支持秦王,骤然转变是不是太让人意外了!”贺惟贤这下明白了,大汗和安童早已谋划好了,以出卖桑哥为代价,让其转而支持铁穆耳为汗。
这让他心中也不免悲凉,如今桑哥还蒙在鼓里为立铁穆耳为储四处奔走,却不知其继位之时,就是他命丧之日。而他也想通了安童为何向他示好,并透露与大汗曾经密议之事,原来是想拿自己做刀。可刀用完了就可能会被弃,自己的下场恐怕也比那桑哥也好不了哪去!
“这也是我担心的!”真金却没有训斥他,却点头道,“如今形势复杂,朕身边能用之人太少了。今晨我已亲笔写了诏书,一为立新汗诏书,一为诛桑哥的诏书,皆交由安童保管!”
“大汗……”贺惟贤听了又是一惊,自己给予自己极大的信任不假,可那也是烫手的东西。消息有泄露,或是宣诏之时,有人不服发难,自己恐怕小命休矣。
“听朕说!”真金打断了其的话头道,“朕还有封密诏给你,若是安童不肯当众宣读立晋王为新汗的诏书,你可凭密诏将其立斩,然后拥立晋王为新汗。你能否做到?”
“臣能做到!”看真金面露狰狞之色,贺惟贤清楚自己此时若是敢说半个不字,只怕当下掉脑袋的就是自己了,赶紧行礼保证道。
“好,你可有什么条件?朕皆答应你!”真金点头问道。
“臣只愿事成之后,大汗让臣致仕归乡,远离朝堂!”贺惟贤想想自己身藏密诏,将当今大元朝廷的两位宰臣的命攥在手里,不论谁胜谁负,他们都不会放过自己的,而功成名退似最好的选择了。
“你以为致仕回乡就能逃得掉吗?那样只有死的更快些!”真金冷笑道。
“那……臣万死也要完成大汗所托!”贺惟贤想哭,心说大汗你既然知道这是个要命的差事,我又能如何,大不了就跑到南朝去呗!
“你如此忠心,朕不会不为你考虑的!”真金转而又道,“朕赐你金牌虎符,封河东郡王,封三千户,行中书省左丞,兼任河东山西道宣慰使,事毕后领所部左翊侍卫亲军就职!”
“臣叩谢大汗隆恩,臣定不负大汗!”贺惟贤听了愣了片刻,内心狂喜,那河东山西道可是好地方……
贺惟贤知道历史上的山西便是游牧文明和农耕文明交汇的地方,从东汉时期开始游牧民族就纷纷把山西当成是黄金宝地,以山西为根基的汉赵、拓跋鲜卑等都在中原建立了霸业,南北朝时期北齐也把山西当作是军事中心。山西大同更是辽和金的西京,蒙古展开中原攻略时,山西也成了重点,也因此成了蒙古的大后方。
灭金之中,山西地区的路级建制起初沿袭金代区划,分为西京路、河东北路与河东南路三个路份。灭金以后,窝阔台汗“析天下为十道,沿金旧制画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