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出发,朱瑜便与他说今晚要宿在内丘,届时好好聚一聚。赵昺知道这些基层小官僚最擅察言观色,肯定看出自己在队伍中地位特殊,又喝了他的御酒,也为了日后方便行事有意结交。而他也想通过他们了解下边更多事情,自然乐的成全他们。
不过赵昺堂堂皇帝怎么能白吃请,进城后趁着堵车也采买了些吃食,可当下年节将至,又有许多过路的队伍为了御寒也都会买些酒。他们来的晚了,各个酒铺的酒水已经卖空了。而酒是话媒,两碗下肚胆子壮了,话也就多了,所以夜谈菜能少了,酒却不能缺。
因为在城中,又宿在军营,不必安排那么多人值哨,如此赵昺便有了时间。按说战时是严禁饮酒的,但是此次出征在北地,赵昺早已下旨在冬季给一线士兵每人每日配发二两酒御寒,以保证战斗力。
所以他们只要不喝过量并不算违纪,当然皇帝想喝酒谁也管不了,只是赵昺不想毁损自己向来的高大形象,自损威名。
待喂完马赵昺便拎着自己白日买的吃食前去赴约,朱瑜他们身为一行人的主官当然要有照顾,虽然不是住单间,但也不必与民夫们挤大炕。当他进屋时,他们已经入乡随俗在热炕上摆上炕桌,布置了菜肴,却也不过是些豆干、肉脯和几道萝卜、白菜等时令菜蔬,少有荤腥。
赵昺将自己的东西递上,吩咐运输队的厨子去处理,少顷送上,皆是卤肉、烤兔、肥鸡、烧鸭之类的荤菜,朱瑜脸上立刻有些挂不住了,忙道:“黄队正实非我等小气,实在是此地商贩不收纸钞,而又为携带多少银两,几个人凑了些才买下这点东西!”
“呵呵,吾也是临行前才知道这些事情,找人兑换了些,否则就只能空手而来了!”赵昺摆手道。
其实他心中明了,这几个不是不知道由于新复之地的百姓对蒙元发行的纸钞早就失去了信任,导致对宋钞也是抵触。所以朝廷调拨了金银以满足所用,而他们运输的金银就是用于此,若说不知道是说不过去的,但这时候他肯定不能说破的。
“说是我等做东,到头来还是让黄队正破费了!”谢斌也拱手讪讪道。
“呵呵,可当下是有肴无酒,实在是……”王钦看看众人却是苦笑着道。
“入城时我便去几个酒肆买酒,就已经无酒可沽了,好在在城中遇到个旧时才托其试试看,应该也快送到了!”赵昺看看尴尬的几个人心中暗笑,他们肯定是买不到酒,便心怀侥幸以为自己会带酒来。
“唉……”几个人听了顿觉难堪之极,相互瞅瞅齐声叹口气。
“勿要如此,咱们同路而行便是有缘,一些酒肉算的了什么,以后还要仰仗诸位多多关照呢!”赵昺眼看他们丧气,连忙宽慰道。
“黄队正真是慷慨之人,改日有用的着的地方,我等敢不尽力!”朱瑜见此深施一礼道,其他两人也连声称是。
说开了后,几个人边说边等。不大功夫有人拎着坛酒推门进来,朱瑜等人一见吃了一惊急忙站起身,施礼问道:“上官可有事情?”
“大家不要客气,这便是我的托去买酒的旧识!”赵昺见廖东进来也有些懵,心说这孩子怎么傻啊,找个下属送来便是,怎么亲自送来了。
“对、对,黄队正与在下曾在一处为军,勿要客气!”廖东其实也是有些懵,他没想到皇帝是与其他人一起喝酒,而眼前几个人虽不认识,但也担心是与皇帝一样隐匿了身份的高官,自己贸然进来实在是冒失了。可他反应还算快,赶紧顺着皇帝的话头儿附和。
“这位是淮东路所属扬州师一团统领,内丘城的主将,我入伍时便是我的伙长,在首次北伐时立下大功,而今已经让我只能望其项背了!”赵昺忙将话说圆,同时提点廖东勿要说漏了嘴。
朱瑜等人听了再度施礼,寒暄几句,赵昺又将他们介绍给廖东,几个人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