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看宋军大队已经入城,但他们并没有贸然展开进攻,而是在城头上布置了火炮阵地,清理战场。
“哼,假仁假义!”当董士表看到宋军对出逃的百姓进行疏散,并护送他们出城,不禁冷哼声道。他清楚宋军如此做既是避免误伤百姓,也是为了防止其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而拼死抵挡,其的作为显然比自家封闭四门严禁百姓出城的‘绑架’行为更得人心。
“少主!”
“董勇,出什么事情了,你怎么来了?”董士表突然见到董勇惊诧地问道。
“少主,主公坚持留在县衙,不肯离开,又命衙役和我等协助少主守城,这才寻到这里!”董勇回禀道。
“父亲独自留在县衙中了?”董士表一听就急了。
“不是,还有凌河先生陪伴!”董勇答道。
“父亲是要决心殉国了……”董士表黯然地道,但片刻后就冷静下来,又问其道,“随你来的有多少人?”
“约有二百人!”董勇略一思索道。
“好,那便留在这里助我吧!”董士表点点头道。
“是,属下定不负主公之托,与南朝血战到底,不死不休!”董勇沉声道。
“嗯!宋军虽然攻破了城防,但是我们尚有一战之力。当下已经是未时过,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黑了,他们就是睁眼瞎,那时城中就是我们的天下!”董士表拍拍其的肩膀道。
“不错,城中房屋密集,小巷众多,咱们不与他们正面冲突,只需暗伏其中偷袭,管他们多少人马都将他们耗死在城中!”董勇点点头言道。
“正是,宋军虽然火器犀利,但不善近战,我们只与他们贴身肉搏,弓弩手隐于暗处狙杀。只要他们难以承受伤亡,便自会撤军。”董士表深以为是地道。
“少主,敌军开始进攻了!”这时有哨兵报告道。
“传令,固守要地,不准擅自后撤,违者斩!”董士表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只见宋军一队队的士兵沿着主街自外向城池中心推进,他立刻下令,传令兵立刻以旗语将命令通告各处。
进攻的宋军并没有如其所想以大队人马展开强攻,而是前军在进入街衢后迅速展开,分成数支小队,他们各自占据街道一边相互掩护越近,遇有守军依托街垒阻击,则以火枪压制,掩护投弹手靠近,投掷手榴弹掩护后队进攻。
在控制了主干道后,后军立刻跟进夺取屋顶、高屋等制高点,观察地形,指挥各部,击杀暴露在外的守军,掩护前军继续向前突击。后续大队人马则以分队为单位进入干道左右的巷道逐屋清理,遇有房屋先投弹入屋,随后破门搜索。
而一旦沿干道进攻的宋军受阻,渗透入巷道、小街的分队则向守军侧后迂回包抄,遇有房屋、高墙挡路马上实施爆破,破屋拆墙,闯堂而过。守军一旦发现后路被断,未免被歼灭只能后撤。如此一来,街垒失去了作用,更难以阻挡宋军的进攻。
董士表居高临下看得清楚,心中满是悲凉和无奈,自己的所有准备在宋军火器之下都变的毫无用处。作为藏身庇护之所的房屋不敌一颗手榴弹,高墙坚壁难挡一个炸药包,坚实的街垒经不住几颗炮弹的轰击。
自己的军卒们并非不英勇,可他们身上的铁甲挡不住一颗小小的弹丸,浑身武艺不及近身就倒在乱枪之下。那些有百步穿杨之能的弓手,用尽力气射出一箭的距离,不如敌军抠抠手指射出的枪弹之远……他们过去为以自豪的东西在宋军的火器面前都成了笑话。
“董氏完了,大元完了……”董士表看看西边刚刚落下地平线的夕阳,瞅瞅铺满街衢的尸体,其中不少人是他的族中兄弟和子侄,再看看不断逼近的宋军士兵,耳边越来越近的爆炸声,他仰天长叹道。
“少主,县衙起火了,主公自焚殉国啦!”董勇呆呆的看着北方冲天而起的火光,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