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道。
“卢先生勿要多礼,陛下微服出行,只需以友相称即可。”王应麟笑笑道。
“吾记的卢先生亦是祥兴元年随行朝入琼的,先是在户部任郎中,后又在万州做通判,回江南后便知池州,对吧!”赵昺问道。
“陛……五哥所言正是,吾在池州任上也有三载了。”卢旭恭敬地答道。
“卢先生,咱们既然皆在琼州困顿十载,也算是同甘共苦了,不必那么拘束,否则吾也跟着紧张。”赵昺笑笑道。
“呵呵,吾与五哥儿及两位先生同车,已是失礼了,一时之间实在……”卢旭干笑两声道。
“吾曾听老庄说汝在池州,治边治民甚是辛苦,常常废寝忘食,不及四旬已经两鬓如霜,胡须花白了,可我看汝两鬓乌黑,胡子也没有,看来是其糊弄我了。”赵昺探身左右看看卢旭笑道。
“不、不,庄镇抚使没有蒙蔽五哥儿,是吾担心被人认出,昨日将胡子剃了,鬓角让拙荆用染料遮掩了。”卢旭连连摆手急道。
“哈哈,你倒是个实在人,不过也可见汝常常巡视乡间,才会担心被百姓认出。”赵昺听了大笑道。
“卢先生主政池州甚是得力,官声也甚是不错,连年考评皆是上等。”王应麟在旁言道。
“拗赞了,拗赞了,这皆是本分!”得到陛下和朝中重臣夸赞,卢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卢先生,事前不会已经吩咐下去,弄些应景的东西糊弄我等吧!”赵昺半开玩笑地道。
“事关机密,吾是万万不敢,今日之事满衙人员知晓的不过寥寥数人,更不敢行前多做准备。”卢旭涨红了脸道。
卢旭的话惹得几人又是笑了一阵,可也让他明白小皇帝还是一如从前那般平易近人,并没有因为还朝之后骄气日盛,便也放下心来,说话也随意起来。出城之后,便主动介绍起周边的风俗人情。当然他知道陛下此行是上山礼佛的,便着重说起相关之事。
九华山位列道教的七十二福地之中,居第三十九位,乃是道士们修炼之地。直至东晋隆安五年有天竺僧杯渡禅师来山传经布道,创立茅庵。百年后才再有僧人伏虎,居拾宝岩,建伏虎庵为道场,广度男女,但皆末能常住九华。
直至唐开元末年,金地藏卓锡九华,洞居涧饮闭目苦修,感动诸葛节等人,买檀号旧地,建化城寺。唐贞元十年,金乔觉时九十九岁,忽召众徒告别,趺跏圆寂。相传其时“山鸣石陨,扣钏嘶嘎,群鸟哀啼,地出火光”。其肉身置函中经三年,仍“颜色如生,兜罗手软,罗节有声,如撼金锁”。
众佛徒根据《大乘大集地藏十轮经》语菩萨“安忍如大地,静虑可秘藏”。认定他即地藏菩萨示现。建一石塔,将肉身供于石塔中,尊为金地藏,嗣后建肉身殿。从此九华山名声远播,逐渐形成与五台山文殊、峨眉普贤、普陀观音相并称的地藏菩萨应化道场……
说是不远,其实也有七十余里,众人倒也不急着赶路,一路上赵昺听卢旭介绍人文轶事,王应麟和谢枋得也是大家,虽未曾来过,却也知道些前朝逸闻。讲些九华山因为李白的一首诗而更名,本朝王安石和范成大等名臣在此留下的诗文,还有号称诗僧的希坦等一大批僧人组成的九华诗社及刊印的《九华诗集》,倒也不寂寞。
这个时代没有高铁,也没有汽车,待到九华山下天已经黑了,众人便在山下投宿。这里因为寺院香火繁盛,前来礼佛的香客众多,倒也让这里形成了集市,客栈更是不少。早已有打前站的人包下了整座客栈,大家入住后,用膳后便早早休息,待明日登山。
次日清晨,大家用过早饭便随着众多的香客登山,考虑到王应麟等人年岁不小,这里早已备下轿子。赵昺体力好,倒也不用着,在众人的陪同下徒步登山,他们的目的地便是号称九华山开山祖寺,地藏菩萨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