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今年连着办了两件大事,一是成立了海运保险所;二是组建了海贸商队。虽说这两项皆是远景发展良好,能给他带来滚滚的财富,不过初建花费也是巨万,将自己的家底儿几乎掏空。如今内藏库仅留下供内府运转和应急的约百万贯现银,其余的皆投入到‘钱生钱’的游戏中去了。
后遗症也是极为严重的,就是让赵昺有些寝食不安。俗话说手里有钱心中不慌,可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用钱的地方也就多了,而相应的行朝刚刚回到江南底子太薄,根本无法承受大的变故,一场大灾和一场局部的战争就能将大宋的财政拖垮,重新走入加税和官逼民反的恶性循环之中。
所以赵昺认为当前最为紧要的就是迅速恢复经济,增加国库的储备,以增强抵御灾害和战争的能力。而当下江南历经唐宋数百年的开发,在现有条件下土地的利用率已经基本达到极限,增长点只有工业和商业。但是工业的发展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科技的支持,而见效最快的就是商业,外贸又是重中之重。
现在战争阴云仍然笼罩在大宋天空之上,谁也不知道哪天一声惊雷就会下起雨来。而战争打的是金钱,拼的是国力,要知道汉武帝当年虽拓边万里,将匈奴远逐,但是也将大汉三代积蓄消耗殆尽,百姓陷入困苦之中,以致其晚年不得不下《轮台诏》承认错误,可也由此大汉由盛转衰,再未重现昔日荣光。
想那汉武时期,匈奴还只是边患,尚未威胁到汉朝的根本,连年的战争都将大汉拖垮了。赵昺想想自己面对的蒙元,其强大非是匈奴所能相比的,也可以说是不在一个级别的。且其已经建国有了完善的政权体系,要想将他们击败,夺回汉族故地,困难可想而知。明朝花费了三百年的时间都未能将残元彻底击败,并被浩繁的军费拖垮。而他即便有信心在短时间内将其毁灭,可这仍需要足够的国力作为支撑,何况在胜负难料之际。
如今宋、蒙两国就像拳击场上已经打了十二个回合尚未分出胜负的拳手,他们都不得不抓紧短暂的中场休息时间获得喘息。而赵昺就是要利用这个时间窗口迅速恢复元气,并炼制一副十大补丸,以求能够增强体力,延年益寿。机会稍纵即逝,他也只能赌上一把了,而且是倾其所有的豪赌,输了只能别娶媳妇儿了。
老婆本儿都压上了,赵昺不能不走心,现在大宋水军主力皆在长江一线,东海和南海兵力空虚,而那边又是海贸港口的集中地。现在陈任翁受命组建的内河水军业已整训完毕,已经可以接手长江防务。他以表示和谈诚意的名义,下令内河水军沿长江溯流而上接替第二、三舰队的防务。
赵昺同时诏令兵部,将两支舰队改编为南海和东海水军,分别以广州和福州为母港,并分设水警区,负责两海域的防务。在保卫海疆的同时,肩负维护贸易水道,打击海盗和走私的任务,为大宋开展海上贸易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适当的时候还会以威慑力量出现,开辟新的航路和贸易港。
而第一舰队则改称北方舰队,驻防昆山港,负责防守长江口、抵御来自北方的海上威胁,还担负着增援长江防线的任务。御前水军则驻防杭州湾,保护京畿水上安,并担任战略预备队,护送商队北上的任务。这样一来就实现了国防和保护两条海贸航道两不误的目的。
赵昺是苦了点儿,可终归是有钱有权好办事。采买办拿着兵部的文书很快接收了泊在各港的船只,经过点验其中三千石以上的大船共计五百余艘,两千石的千余艘,五百石的小船四百余艘。其中堪用的在八成左右,新船在五成以上,余下的经过修理后也尚可投入使用。
正因为现在海贸基本停顿,大批的水手闲着在家,招募的工作也很顺利,而他们的开出的条件也十分诱人。水手上船后立刻支付三分之一的薪酬,离港前再支付三分之一的薪酬,出海回港后支付剩余的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