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无稽之谈!”陈任翁冷哼一声道。
“父亲教训的是,吾以后必当自省!”陈礼时连忙起身施礼道。
“麟洲,勿要失礼。陛下不仅学识深厚,且对世事往往有独到的看法,刚刚吾听陛下之论都觉受益匪浅,孩子们能聆听陛下教诲更是他们的福分。”陈则翁见兄弟当堂训子,瞪了其一眼道。
“是!”陈任翁拱拱手,又转向皇帝道,“其实属下对此多有不解,且也深受其扰,还请陛下详解。”
“请陛下指教!”陈昌时和陈礼时对视一眼,也起身施礼道。
“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礼,朕之见解也难免偏颇,咱们也可相互探讨!”赵昺抬手让他们免礼道。而心中也觉得对于这个问题,若是身为兵部尚书的陈任翁都困顿不解,将会给后续的事情带来困扰,觉得正可借此讨论一番。
于是赵昺邀众人共饮一杯后,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府兵制到了唐代情况又得到进一步发展,由于汉末魏晋时期关中地区,迁入了大量内亚部族,导致整个西北地区从血缘到制度到文化都被改变了。就拿传统的耕战部队来说,关中地区的府兵制式装备是长矛和弓箭,这是非常典型的内亚征召兵的装备与中原旧有农兵制度的结合。更不提初唐时期的关陇集团有着浓郁的鲜卑血统,更让唐朝的统治镀上了一层内亚色彩。
西北地区凭借着临近首都的政治优势和地理位置上靠近内亚腹地的自然优势,吸收了大量来自内亚的技术和财富,拥有了凌驾于东北地区之上的军事力量。而唐代的边患,主要集中在西北、西南地区,其中以西北最为紧张。西北方向的军事压力起到的所谓“鲶鱼效应”,让唐王朝居安思危,不断加强军备。
为此唐之十节度之中,有六节度用来防御西北边防,并设置安西、北庭作为唐代边防的第一条国防线,以巩固西域,设置河西、陇右对付西北的吐谷浑、吐藩,而朔方、河东互为犄角,以防御来自北方突厥和后来代之而起的回纥诸部的威胁。和东北地区一样,西北军队也有着大量的外族战士,安史之乱前,几乎所有统军将领都是胡人。
但和东北不同,西北地区的外族将领大多对唐朝保持着忠诚,这就导致他们和毅然反叛的东北军队有着宿命的对决。当安禄山带着契丹、奚、东北汉人组成的十五万叛军挥师长安的时候,挡在他们面前的是高仙芝和哥舒翰的西北军队。可惜,当时中央的政局已经腐败,哥舒翰病重之体被迫出战,被俘身死;高仙芝更是因为莫须有的贪腐罪名枉死,长安因而失陷。
之后为了平定叛乱,唐朝任命西北军出身的郭子仪为卫尉卿、兼灵武郡太守,充朔方节度使,诏其率朔方军东讨。从此,以朔方军为首的唐军主力与安禄山、史思明为首的叛乱势力的战争正式拉开。在这场持续八年之久的平叛战争中,朔方军功绩实居第一。
除了西北代表朔方军外,来自西北的内亚部族作为外援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回纥骑兵在安史之乱的时候,将东北叛军打出了骑兵恐惧症,要知道东北军中的契丹人可是不少,在骑兵战中回纥骑兵却能将其击败,已经从侧面印证了他们的骑战水平更高一筹了。
如此一来,西北、东北出强兵的神话便被打破。但是回纥骑兵的辉煌同样没有持续太久。到了晚唐藩镇们更是动不动就依仗手中的军队欺负中央,为了平衡国内汉人的藩镇,唐朝决定再次引进西北的内亚部族,这一次被选中的是沙陀人。作为突厥人的一支,沙陀人有着仿佛与生俱来的骑射本领,又出生在西域这种被三大文明圈冲突的地方,学会了使用具装骑兵。
从庞勋之乱开始,沙陀骑兵穿着重甲拿着铁锤和马朔冲击敌阵的英姿给中原人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到了五代乱世,沙陀人的武力优势真正地体现了出来,朱温虽然在理论上有着更为丰厚的资源,但是却无法奈何用中亚蕃族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