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吾等能够窥探的,只要遵圣命行事就好!”罗大同扭脸厉声道。
他同样是出身老营,曾入选侍卫营陪陛下继承大统,决胜崖山,后来又入新军训练营,然后到禁军中任职一步步的以战功升任统制官,在组建护军五旅时,回调任旅都统,现在还不到而立之年。也正因为他是看着小皇帝从无到有,从弱到强,将小朝廷发展壮大起来的,所以对皇帝有着盲目般的尊崇,听陈博远竟质疑陛下的安排,自然十分的不高兴。
“罗都统,下官绝非对陛下不敬,只是感到如此有失常理而已。陈某必会谨遵圣命,协助都统守住城池,虽万死不辞!”对于罗大同的愤懑,陈博远也很郁闷,自己当年也是琼州首次开科的进士出身,算是天子门生。虽然他们那科的水平不高,但是对皇帝的忠心同样天地可鉴,便向北拱手施礼,板着脸道。
“陈知县,本官眼中了,请勿见怪。”罗大同见状,也明白误会了,笑笑道,“陈知县也知常熟城是我军后方辎重重地,囤积着五十万石粮食,大批的军资弹药。而敌军渡江后便直奔此处,就是欲夺常熟以获得补给,并作为继续南下的基地。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守住城池,甚至不惜玉石俱焚!”
“罗都统,下官明白了。”陈博远也不傻,听其说的虽然轻松,却也知形势紧迫,拱手郑重地道,“常熟得失事关战局胜负,更是关系到大宋的存亡,下官即便粉身碎骨也要与都统共赴国难!”
“陈知县不要过分忧虑,我们护军五师虽然是末进,但也并非弱旅,又有这坚城可凭,陈知县的鼎力相助,定然能不负陛下重托,守住城池,等到战局的变化!”罗大同看看陈博远,又拍拍厚实的城墙,满怀信心地道。
“罗都统有何需要,不要客气,只要对国有利尽管提出,下官必会竭尽力!”陈博远拱手真诚地道。
“如此,本官便不恭了!”对于其积极配合的态度,罗大同十分欣慰,毕竟一个能够衷心合作的地方官可以让他少了许多麻烦,也不必担心后院起火,能够专心对敌,“陈知县当下到来的敌军只是前锋,不出数日将有十数万敌军陆续到达,他们缺乏辎重补给,只有夺下城池才能获得继续南下所需,因而此战必将是十分惨烈。如此必然会让人心浮动,惶恐不安,还要烦请陈知县能够安抚民心,防止内乱。”
“嗯,此乃下官分内之事,都统不必担心,可……”陈博远点点头,却犹豫了下又将下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陈兄,我们共守孤城,可谓是同生共死,就应肝胆相照,有什么话不必隐瞒,尽可讲出来。”罗大同看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明白其有话要说,可又有所顾忌,便扭脸盯着其的眼睛笑笑道。
“既然陈都统如此,下官有几句话不论当讲不当讲,便直言不讳了!”罗大同也是血里火里打过滚的人,眼神中带着杀气,又带着上位者不怒自威的凛然之气,让陈博远心底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眼神不由的躲闪了一下,却又很快镇定下来道。
“陈都统,可曾想过常熟城中也驻扎着一支辎重军,他们皆是蒙元汉军和新附军改编而成。若是常时,他们尚能中规中矩,但是当下敌众我寡,会不会心生异心,开城降敌呢?”
“呵呵,陈兄之言只怕是一语双关吧!”罗大同听了大笑着道,但笑声中不免带有丝苦涩。
大宋的辎重部队大多来源于在作战中的俘虏,在琼州组建了辎重一、二、三师,收复江南后又先后组建了四师、五师。后来又抽调了部分工匠、吸收了一些北归人组建工部和兵部共管的工程一师、二师、三师和都水军,负责城池的修建及承担治理水患、疏通航道的任务。
常熟城既然定为于为一线军镇辎重的后勤基地,存储的物资自然归属于兵部的辎重司调配,如此管理的军兵也就隶属于兵部管辖的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