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班门弄斧,让陛下笑话了!”谭飞赶紧给陛下斟满茶,讪讪地道。
“那你以为当如何应对?”赵昺好像没有听到似的,接着问道。
“属下以为,符离方面当采取守势,顶住敌军的进攻。而令正在撤军的第一、第五两军迅速回返徐州城下,做出进攻之态,迫使出援符离的哈喇鲁卫回返,以减轻符离方面的压力!”谭飞略一思索地道。
“若如你的安排,虽然稳妥,但是战场形势并未打破当前的僵局,依然是双方对峙的局面,还是对耗的局面,我军制定的战略、战术目标皆无法实现!”赵昺笑道。
“陛下,如若击溃当前之敌相对容易,但是欲歼来犯之敌,我军兵力难免捉襟见肘,而临近的禁军皆在数百里之外,且各有任务,千里驰援只怕不及。而进入两淮的厢军要承担维护治安,协助建立和稳定地方的任务,且新建地方厢军训练不足,难以堪用啊!”谭飞想想言道。
他知道按照宋元两军战斗力相较,在兵力相当,且有骑兵相辅助的情况下,宋军完可以歼元军;在以步军为主力的情况下,可以击溃,并重创敌军;在野战中与倍数敌军作战,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若是有可利用的地形,且能迅速得到增援的情况下,依然有能力坚守并击溃敌军;即便遭遇数倍敌军的围困,也能够坚持数日不败。
但是此次作战,我军兵力上处于劣势,且敌军是大兵团在三座坚城间机动。宋军以小兵力做到阻敌前进容易,至于歼几无可能,甚至就是重创都很难;而动用大兵团作战,难免顾此失彼被敌所乘,且敌军发现形势不妙后,可以迅速退回城池,依然难以实现歼敌的目标。总之,以谭飞所想,在无法得到增援兵力的情况下,是难以达到预定作战目标的。
“你所言不无道理,但是你可知倪亮与刘志学是如何想的?”赵昺听了其分析未置可否,而是反问道。
“他们请调兵力,或是要求更改作战方案……难道他们依然要执行围城打援的作战计划!”谭飞看陛下在自己说出几个想法后,依然连连摇头,不可置信地道。
“不错,他们正是想按照预定方案执行,坚决歼灭两地来援之地,攻克符离,夺下应天府!”赵昺这才点点头道。
“这怎么可能?!”谭飞听了震惊地道,“陛下,这是鲁莽,一定要阻止他们!”
“为什么要阻止他们?”赵昺眼神中带着玩味问道。
“陛下,符离我军兵力本就处于劣势,强行分兵三路打援,则丧失了优势,且有被反杀的危险。而一旦失败,我军兵力遭到重大损失,便再无力阻止敌军反攻,迫使我军不得不后撤至淮南凭河据守。如此不仅使我们在淮北的新复之地丧失,还会在战略上丧失主动,不得不转入防守。”谭飞言道。
“从地形上讲,也兵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难以实施围城打援的战术。符离与应天府之间皆是平原,视野开阔,而当下草木刚刚翻绿、抽芽,枝叶不盛,部队难以隐蔽,使得设伏失败,还会遭到前后夹击;而徐州与符离之间,在徐州城外虽有一片丘陵地可以掩护,但是路途遥远,我军无法及时就位,同样只能中途拦截,与敌硬拼。这样一来兵力散于三地,皆无法占据优势,又无地形可用,险隘可凭,完是场消耗战,不符合我军作战原则!”
“分析的不错,但你以为倪都统与刘都统他们会不知道吗?”赵昺又笑笑问道。
“这……应该知道!”谭飞听了一怔,迟疑了片刻道。想倪亮与刘志学皆是经历过历次大战的,尤其是刘志学投身行伍已经三十年,怎么会犯如此小儿科的错误。可他又不明白,他们既然知道事不可为,却又欲强自为之呢?
“他们明白其中的难处,但是他们并没有退缩,而是设法解决其中的问题,而非是轻言放弃,这也是你应该学习的地方!”赵昺似乎看出了其心思一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