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欣然遵命。
“朕此次将淮北兵权总于刘志学,不知汝有何见解?”赵昺挥手屏退跟随左右的侍卫,对赵孟锦道。
“属下以为刘志学可担此任,必能稳定淮北战局,且其在各军中素有威望,众将敬服,也能听其调遣!”赵孟锦言道。
“嗯,朕打算结束北伐与蒙元议和,如此一来汝之行军总管之职将被解除。朕对汝之安置,一是为两淮制置使,继续统兵;二是回京任枢密院副使,参谋军机,协助朕节制各军;三是以宗亲身份提举鸿庆宫,进爵为王,但依例将解除兵权。”赵昺虽然与王应麟议过此事,但是也知赵孟锦统军多年,在军中甚有威望,且随自己建立新军,稳定琼州,又东征西讨立下汗马功劳,也不能随便就解除其兵权,寒了众将的心。ii
“陛下,属下年近六旬,已经年迈,体力大不如前,精神也多不济。且从军三十余载,不免身有旧疴,四处征战已然是力不从心,本想此战之后便请解甲归田。既然陛下觉的属下还有用处,愿提举鸿庆宫,为诸位列祖守灵,保佑陛下光复旧土,我朝江上永固。微末功劳,却不敢为王!”赵孟锦听罢施礼正色道。
“汝于功为君臣,于私同宗为亲。又随朕南征北战,杀敌无数,为我朝攻下数十州府,功不可没。且我们君臣相处甚笃,如朕之肱骨,功成名就之时又能激流勇退,让朕深感歉疚,于情于理朕都不能负汝。”赵昺扶起赵孟锦,握住其双手感怀道。
“属下本是败军罪将,不得不隐姓埋名苟活于世,后身染重病命悬一线,得遇陛下才得以活命,又蒙陛下天恩予以重用,引为心腹统领重兵为国征战。而吾虽为皇室后裔,却是远支脱宗,陛下不弃以宗亲视之,已让属下汗颜。如此厚恩粉身碎骨不得以报万一,今以不堪大用,陛下仍厚待属下,若还能为陛下分忧,承担一二,属下深感隆恩,定不负所托。”赵孟锦也为陛下所感,哽咽泣留地道。ii
赵孟锦并非不识时务之人,他也明白自己当前的地位尴尬。他是远支宗亲,若只是担任个普通的京官,或地方官员却也罢了。但是按照大宋的规矩,宗亲不得领兵和担任宰执的,以防宗室篡权夺位。而自己不仅领枢密副使衔,还一直统领十数万禁军镇守一方,这虽然是特殊时期所决定的,可也与规矩不合。
其实早在琼州之时,就有人建议夺去赵孟锦的兵权,但彼时形势艰难,宗室领兵作战也有嗣秀王先例,加上小皇帝维护,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波。而随着入主江南,军力不断壮大,非议再起,但是小皇帝以战事仍频为由依然力保,并委以重任,将这股声音强压下去,可也让赵孟锦感激的同时,心生警惕了。
此次北伐,连战连捷,收复两淮和淮北部分地区,赵孟锦身为一方统帅,声望日隆。以他所知,朝中夺其兵权的声音再起,不少重臣都上书建议陛下早作定夺,以免自己做大,生出不臣之心。所以他知道陛下尽管将此尽数驳回,但是也承受着极大的压力。ii
而赵孟锦也清楚尽管自己一贯深得陛下信任,从未质疑他的忠心,可他也知道三人成虎,这种言论多了陛下难免不会生疑。所以他也生出了急流勇退之心,心知此时解甲陛下必感念自己识时务予以厚待;而若依然攥着兵权不撒手,不仅会让陛下将传言信以为真,历朝历代功成之时,兔死狗烹,诛杀功臣的先例太多了,那时想安然而退就难了,很可能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唉,朕也有许多不得已,有亏于汝啊!”赵昺听罢叹了口气,无奈地道。
“属下以所得甚多,心中感念陛下隆恩,绝无丝毫怨言。”赵孟锦再次施礼道。
“也好,朕定会保你世代平安!”赵昺沉声道。他其实也知道这么做,很有卸磨杀驴的罪恶感,但是也知道人心善变,地位变了,环境变了,难免会所求更多。这种做法算是有备无患,而能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