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家的母亲原是自己婆母的手帕交,那个女孩儿和丈夫是青梅竹马长大的。那个女孩儿嫁得不甚如意,那一家子人倒没有记恨过什么,便是如此,自己的丈夫和婆母才更觉得愧疚,自己百般迁就都无法得到他们的看重。
“镇国公世子夫人为女儿终身考虑,的确费了许多心思,堪称慈母。可她害了一个无辜女孩儿的终身,你既享了好处必定会失去一些东西。”萧璇说道。“楚姐儿说你是个温柔的好姐姐,你有了身孕就继续安心过日子吧。你人不坏,想必总有一天能够求仁得仁。”
“谢过公主教诲。”今日忽然诊出了身孕来,梦姐儿心绪自然激荡难平。
回府的时候,府里的马车过来接人。
梦姐儿正准备抬手搀扶着自己的婆母上马车,她的婆母却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日后这些小意伺候人的活计不必你做了。”她的婆母看了看梦姐儿的肚子,放柔了声音说道。“你怀的是哥儿第一个孩子,我也不是那种刻薄的要让怀孕的儿媳来伺候我的婆婆。之前我说的那些话不光是说给你母亲听的,你日后只管好好养胎,院子里的姨娘要是有不好的,尽管让人来报给我。”
“儿媳都记下了。”梦姐儿低着头,很是柔顺地说道。“日后儿媳一定会好生照顾自己,让这个孩子平安降生的。”
“哎,你原就不是我心仪的儿媳人选。你该知道正是因为你母亲插手,无辜的仪姐儿硬生生地被配给了一个纨绔子弟,眼下仪姐儿不但要拿自己的家装添补婆家的窟窿,她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因为她的忧思过度而流了。仪姐儿的母亲与我是手帕交,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母亲为了让你嫁到贺家,害了仪姐儿的终身。”
“儿媳都知道。”梦姐儿抬头,眼中已泛起了盈盈水光。“是儿媳的错,我母亲都是为了给我筹谋,才会做下那等事儿。”
“罢了罢了,木已成舟。原先你没怀上哥儿的孩子倒算了,现在你怀上了孩子,注定是要在贺家过一辈子了。我生得哥儿我知道,他是心软的,你们夫妻处得久了许就好了。”
“母亲的话儿媳都记下了。”梦姐儿郑重地点头。“一日嫁进贺家门,终身都是贺家妇。”
又过了些时日,春猎的时候到了,楚帝要带百官出行。
秦王被楚帝钦点留在帝都镇守,其他亲王并着谨郡王都随侍楚帝,萧璐身怀有孕没有跟随,倒是萧璇特意命人赶制了骑装,想着可以出去散散心的。
柳皇贵妃担心她玩得疯了,临出发的那一日还专门让萧璇进了一趟宫,嘱咐萧璇一顿事情才放她离开。
萧璇看着柔弱,却是打小就练习了骑射功夫的。说不上十分精通,但以她的骑射功夫,在帝都中的女眷当中还是算得上不错的。
她的马也是楚帝特地挑来给她的,是她用惯了的,过去在宫里的时候,隔三差五她就要骑着马在宫中的马场兜上几圈。只是她的公主府没有马场,她的马在她出嫁后仍然养在宫中的马厩中。
到了营地后,萧璇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营帐,迫不及待地让绿林、丹橘她们找出放在行囊里的骑装,伺候她换上。
她刚换好了新制的骑装,也随侍出宫的宁贵人就寻了过来。
因为楚帝不看重女色,国政繁忙,加上年岁渐长他到后宫的时间便更少了。这些年里宁贵人既没有生育、也没有晋位,但因为她的父亲得用,她在宫中日子过得很是悠哉、自得。
楚帝这次带着宁贵人前来,也是因为宁贵人出身部族,打小擅长骑射,还加上宁贵人打从入宫就和萧璇很是亲近,所以带着宁贵人前来也是为了让她能和萧璇做个伴。
“听说你的驸马这一次春猎来不了了?”宁贵人早已换上了一身银红色的骑装,将长发全部挽在脑后,她手持马鞭走进来,瞧着很是飒爽。“难怪陛下就钦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