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船只一转,拉开距离了。
见这些船只分得更散了。对施琅来说,机会就更多了。
清军乌合之众的缺点,从来是问题所在。
不过片刻之间,夏军十几艘轻舟也冲了过来。一时间这铁索之上,无数船只混战厮杀,炮矢相及。
这种轻舟厮杀,杀到最后,好几艘船撞在一起了。相距不过两三尺的距离,彼此船舷相差不大过一两寸,常年在水上的水手,一跃而过,就跳了过去。火炮。火铳,连弓箭都派不上用场了。
只有那些身穿单衣的汉子在厮杀。而厮杀最烈的地方,就是绑着铁索的那一艘船,在这一艘船上,两艘清军的船只靠过来,先是两面炮轰,随即跳过来厮杀。
不过一会儿功夫,清军就将夏军剩下的两三十个士卒,给斩杀殆尽。随即夏军船只的靠近,又是一分厮杀。
也幸好,这一根铁索给绑在船上了,否则这船撞,炮击的,动荡不安,早就被晃下来。围绕这一段铁索,双方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这种水上的厮杀,比陆地上更加残酷。
单薄的衣服根本遮挡
不住利刃,长刀之下,几乎是肢体横飞,鲜血直流,不过一会功夫,这一片的长江水都微微变色了。
施琅再次冲了回去,这奋力厮杀之中,跳过好几艘船,踩着无数人的鲜血。再次杀回了这里。此刻的施琅浑身是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都在冒血。
但是施琅轰然不觉,猛地抡起斧头来,重重的砸在铁索之上,一时间火星飞溅。
原本这铁索之上,已经有了不浅的创口。施琅在劈击之下,更是劈开不少。
“咻咻。”一根根长箭飞了过来。这里就是这一片战场的核心,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看着了,只是一时间腾不出手来,远远的见了施琅,一时间船只之间,不能相及,只有远远的将弓箭射来。
施琅视而不见,一下,两下,三下。铁索总就经受不住了。顿时断裂开来,稀里哗啦的两根麻绳也拴不住。落在水面之上。
几乎就在施琅砍断铁索的同时。立即有夏军的士卒发现了,顿时一朵朵花炮冲天而起。数里之外的周辅臣立即发现了,因为这正是之前约好了。周辅臣见了这花炮,几乎是猛地一跺脚,说道“好,好,好。”
“传令大军出击。”
一声令下,无数铁锚被拉了上来。大军顺流而下,就要绕过小孤山,东流而去了。
黄梧见状,心中焦急,此刻他心头有两个选择,一是,放任夏军水师东去,保住这清军的水师,还有这事先严密布防的小孤山要塞,这小孤山只需千人驻守。就让夏军数万人进攻,也未必攻下来。
甚至可以牵制夏军的粮道。让夏军水师不能随意出入长江下游。
只是如此一来,多铎的命令他便完不成了,虽然于大局或许有些裨益,但是对黄梧个人来说,却不是什么结果。
他思来想去,一咬牙。暗道“罢罢罢,借小孤山上的火炮,就在这小孤山之北,与周辅臣较量一场。我就不信了,难不成我真不是对手?”
黄梧其实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清军水师不是夏军水师的对手。在作战的时候,处处耍尽了心机。非借助天时地利,方敢与夏军交手。这才能沾了夏军便宜。
但是此刻,黄梧总就不肯去赌一赌。赌他在多铎手下的情分。但是又肯赌一赌,赌今日借助小孤山火炮,在小孤山之北,与夏军水师大战一场,或许还有几分胜算。
一旦真能大挫夏军,也能挽回局面。 也不用面临多铎的问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