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子五人满心惶恐,本以为已经结束的天劫,没想到又来了,而且恰恰在他们现身之时。
这不知道该说是巧合,还是倒霉了。
冬落的天劫有多强,他们虽然没有亲身体会,可是他们却亲眼所见,而且还有很多道天劫,哪怕是他们,亲眼都不可见。
冬落看着凌晨子冷笑一声道:“绝望吗?”
天劫之下,皆为蝼蚁。
这是冬落的天劫,凌晨子五人想要横插一脚,干扰上天执法,这与找死何异?
凌晨子本想后撤的,可是真当他准备后撤之时,却发现已经晚了,他已经被天劫盯上了。
所以,他很坦率的放弃了挣扎,在原地停了下来。
被天劫盯上,只要他还在这天地之中,那么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
凌晨子斜眼瞅了一眼与它同来的四个蠢货,现在还想着逃,逃哪去?逃的掉吗?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现在逃,还不如坦然面对。
凌晨子不在去关注那四个死人,而是偏过头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冬落。
冬落也在与他对视。
凌晨子扯了扯嘴角,“绝望吗?这个问题落在你的头上好像比问在我这更合适。
若是说绝望的话,更绝望的应当是你,而不是我。
那么多道天雷扛下来了,就连天上的劫云都已经散去了,可你还要死了。
哪怕不是死在我的手中。”
凌晨子似乎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死,只是早晚的事,所以有些大方,或者在临死之际,有些话不吐不快。
“临死之际,还能为一国国主解疑答惑,还能跟一国国主同死,我凌晨子也不枉此生了。”
冬落没想到凌晨子会这么说,这么厚的脸皮,若是用来扛天劫,那简直就是轻轻松松啊!可惜就是不是自己的。
绝望?自己绝望个屁啊!
只要不报有希望,那就不会有绝望。
自己压根就没想过能活着渡过这场天劫。
凌晨子在说完这句话后,也没有闲着,修练到先天第二境知命境,那是多么艰难的事,不知道要在多少次生死间排徊后才能得到的境界。除了挚爱与信仰,又有什么事情值得去送死?
既入知命,何不知命?
凌晨子手持一柄拂尘,满头白发,飘然若仙,若非是在此时此地,冬落还真以为他面对的不是一个马上就要生死相向的人,而是一个从山山水水中走出来的得道高人。
在芒山北道时,华青云就与他说过,修道之人,好用拂尘。而且战斗方式更是诡异莫测。
凌晨子一步步朝着冬落走去,速度越来越快,残影,虚无,直至消失。
“若是我没有在你的天劫之下,我还可以等你渡完劫,可是我来了,那总得做些什
么,比如……在那道天雷下来之前,让你先死在我的手中。”
凌晨子手中的拂尘,就好似那万千烦恼丝,根根洁白,迎风飞舞,胜过阳春白雪。
一根根,似利箭,直奔冬落的眉心而去。
抽魂拔丝。
拂尘名“弑魂”,这是他在一处他家遗迹中寻到的重宝,是他能够在凌云宗站稳脚跟的底牌,一般不轻易示人,一示人便是一人生,一人死。
凌晨子浸淫这件器物多年,早已炉火纯青。同为知命境的大修,就有两人死在了他这“噬魂”之下。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一个个死在他手中的人,神魂被他抽入这小小拂尘中惊慌恐惧的表情,一想到这里,他便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角。
现在他看冬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而且还是一个神魂马上就要被他练化吞噬的死人。
他不觉得冬落有能力能够从他“噬魂”下活下来。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