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整个洛阳城的青年一代都有些失色了。
李成梁抬手挡在头顶,目光透过指缝看着秋日里依旧有些刺目的阳光。似乎,冬天快要来呢!也不知道今年的冬天冷不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有些许人是撑不过这个冬天的了。
“李成梁出来了。”雪念慈看着走出鸿福钱行的一个中年汉子轻声提醒道。
中年汉子眼晴随意的看了一眼正在路边酒肆里喝酒闲聊的雪念慈三人,并没有走过来,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而是径直的离去。
“啪!”
一声轻响,酒碗落地。几个在酒肆里喝酒的男子神色一动,相互看了看,好似得到某个暗号一般,缓缓的挤入人群之中。
“掌柜的,你家这酒实在是太好了,酒性烈,酒劲足,我这兄弟才喝一口就醉了,不小心砸了你一个碗,实在不好意思!你放心我们赔。”张白圭大声嚷嚷。
正在打着算盘的老掌柜脸色羞的通红,颇有点鹤发童颜得道高人的韵味,闻言连忙摆手道“一个碗而已,不用赔了,不用赔了。”
张白圭顿时面露不喜,“掌柜的,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兄弟?我这兄弟做人最讲诚信,做事更是掺不得半点假。一两银子是钱,难道一个铜板就不是钱了吗?要是让我这兄弟酒醒后知道我做人如此不讲道义,我们这兄弟还做不做了。”
老掌柜嗫嗫不语,看着那个黑脸壮汉气呼呼的冲到柜台扔下银两之后跟二人转身离去。柜台上的钱他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转头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楼,老掌柜收下了银两,长叹一口气。似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转身向着后院走去。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鹄南翔。
房梁间只有空空的燕子筑的泥巢,大雁鸿鹄都在往更南方飞去。路过洛阳城,叫声淒清惨淡。多少远在他乡的游子都不忍细听,恐泪湿青衫。
冬落抬头看着天空飞过的征雁,心中难免淒凄然,渭城也好,那颗遥远的星球也罢。都是故乡,都是异乡。
最后活着活着也就成了他乡。
张白圭一掌拍在冬落的肩上,笑道“想家了?”
冬落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脸道“我只是在想故乡的人应该在想我了吧!”
张白圭轻轻拍了拍少年瘦弱的肩膀,一切皆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