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在极北大草原上为你攒下来的家底。”
冬落笑了笑,没说话。
有些话放在心里就行,只要那个人懂,说与不说,意义都不大。
冬落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污,眼里是止不住滑落的泪水,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小白圭,你穿的好骚包啊!”
冬落张开双手想要抱一抱张白圭,就像是他初到洛阳城时,与这个黑脸少年相逢在街头一般,给他一个拥抱,哪怕是一触即分也好。
只是他刚迈出一只脚去,便看到了他满身的血污,再看着张白圭那一身洁白的雪甲,苦笑了一声后便放下了手。
正迎面向他跑来的张白圭似乎发现了他的异样,愣了一下后,以更快的速度向他跑来,然后一把抱住他,带着哭腔说道“兄弟,活着就好。”
冬落将张白圭抱得更紧,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猛然点头,活着,真的很好。
他突然有些后悔在出龙门秘境时,周天子问他活着的感觉怎么样时,他最后的回答了。
活着的感觉怎么会不好,活着怎么会不如死了。
在苦难的日子里,支撑一个人活下去的,从来都不是人生中那些难以抗拒的苦难,而是那一点点日积月累的小欢喜。
就是那么一点点小欢喜,小确幸,在一个个难熬的日子里,给予人们最难以置信的力量。
就比如现在兄弟相聚,便已胜却人间无数。
冬落与张白圭紧紧相拥,那是经历最真切的死亡之后,内心的不舍。
……
……
赵仁心看着?陵渡那一场一边倒的屠杀,脸色有些难看,但也仅止于此了,若是一郡郡守,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大动肝火,自乱阵脚的话,那么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真界,杀人不
见血的官场,他早就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再说了,现在的他们还算不得输呢!?陵渡这些人本来就是让冬落杀的,能杀到天地震怒,厄运缠身最好,杀不到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这些人本来就不是他们的后手,也不是他们的先锋。
这些在江湖里挣扎求生的鱼虾,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要让那视天下众生人人平等的老天爷,无处不在的老天爷因为他屠杀无辜众生而降罪于他,从而降下天罚,除此之外,别无大用。
世人都晓神仙好,可是山下人又怎么会知道山上人的烦恼。
山上人看似逍遥自在,实则处处受天地钳制,不敢随意乱来,不然以山上人的道法,一场大战下来,轻则搬山填海,重则大地陆沉,那毫无抵抗能力的人间怎么受得了,那手无寸铁的凡间人怎么受得了,也许前一刻还开开心心的走在路上,下一刻便命丧当场。
所以天地间自有铁律,违之则将遭受天罚。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像冬落这种身负天地大因果的人,虽说被天地所弃,活不长久。可也不是毫无依仗可言,除了那不惧因果的纯粹武夫可以不惧之外,简直就是世间所有修道之人的克星,若是沾上一点,这因果便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重则生死道消,轻则境界跌落。
所以,贾疑逸几人在决定杀冬落前,才会做那么多准备,就是为了洁身自保,不沾上他身上那滔天的因果。才会让那么多人白白送死,就是为了让天地震怒,降下天罚,他们再顺应天意,将冬落诛杀。
事实上他们确实成功了,冬落头顶上的那片红云便是天罚,修行之人谓之心劫。
心劫不去,大道不成。
当然,这并是说每一个修行者不能杀人,或者是每一个修行者杀了那么多人之后,便会如冬落一般引来天罚。
而是修行者不能随意杀人,至少如冬落这种身负大因果之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