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杯。
冬落微微一笑,将手指间把玩良久的小酒杯端起,放在鼻子前轻嗅了一下,而后缓缓的放在了桌上,没有喝这杯敬酒。
“地主之谊!”冬落轻轻的摇了摇头,“看来范太傅你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见冬落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了,其它举着酒杯之人放也不是,喝也不是。
他们知道今天这宴会上肯定会摩擦不断,只是没想到双方这一开始就已经火药味十足了。
这接下来还得了。
哪怕心中再不舒坦,可也没人敢表现在脸上。
冬落也没有想到,他还以为范增就算是要搞什么小动作,也得等酒足饭饱之后才搞呢!没想到一来就开始恶心人了。
冬落心想,难不成这范增是吃了饭来的?压根就没想让人好好吃饭。
早知道这样,自个儿也在长乐宫中吃些再来了,看来还是自己的江湖阅历浅了啊!
范增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瞧王爷你这话说的,咱大家都是大周皇朝的子民,听天子令之人,那有什么内外之分。既无内外之分,又如何把自己当外人啊!”
他这话说得极有意思,周天子既然让我来陈国监国,周天子既然没有将这陈国划为你的封地,那么你来陈国,那就是路过,那就得听天子令行事。
冬落眼神平静的看着范增,轻声道“范太傅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本王小肚鸡肠,故意要搞什么内外之分喽!”
“下官不敢。”
冬落举起手中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嘴里,细细的品味了一下,而后将筷子重新放到桌上。
“这人啊!都喜欢吃,吃多吃少没关系,那是自个儿肚量的事,怨不得别人。可这吃相一定要好看,这也是自个儿‘肚量’的事,太傅不愧是老江湖啊!出门还知道先填饱肚皮来。”
最后一句话虽然有在嘲讽范增肚量小之嫌,可也是冬落实实在在的感慨。
宴会之前,他便看到王惜凤在吃东西,他当时还嘲笑王惜凤傻,等下有好吃的不留着肚子去吃,简直是愚蠢。
可现在想来,好像真正愚蠢的是他,刚借机尝了尝这落日楼的菜,这手艺是真的没得说啊!不吃还好,吃了之后,他感觉他的肚子更饿了。
以往在渭城去那些大户人家吃酒席之时,他一般都是先饿自己一顿的,然后再去好好吃一顿的,而陈霸先则是提前一天就不吃东西了,简直是过分到令人发指。
可今天这宴会似乎跟以往那些酒席不大一样。
范增装做听不懂冬落话里的意思,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各位同僚,各位道友,汉王远道而来,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我提议我们大
家一同敬汉王一杯。”
一时间应者云集。
范增举起酒杯看着冬落,既然自个儿敬你酒你不喝,那现在大家一同敬你,你该不会扫了大家的雅兴吧!
你可以不给我面子,你不可能连这长安百官,仙家宗门的面子都不给吧!
冬落端起酒杯,什么话也没说,一饮而尽。
一切尽在不言中。
范增大笑而坐,“大家随意。”
冬落笑了笑,开始埋头吃饭喝酒,一来是他真的饿了,二来是他懒得跟范增这个小人一般见识。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他非打得范增满地找牙不可。
清幽庭院间,似乎很快就忘记了之前那一点不快,丝竹声幽幽响起,外院相邻近之人大多都开始轻声交谈了起来,有些人纷纷走下座位,相互敬酒。
虽然他们只是来当陪衬的,可也不能自个儿做在那儿干喝不是,总有一两个相熟之人,说得上话之人,可以闲聊几句。
范增对此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