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以为范增是想让他多花时间在修行上,可是现在他想来,好像范增说的不是这意思。
范思远笑道“父亲您多次让我少读点无用书,那我今天想问一下父亲,究竟什么书才是有用的书?”
“经世济民的书,大道登高的书,都是有用的书。”
范增打趣道“那照父亲的意思,这天下的书,大多都是无用的书了。”
范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是无用,而是于你无甚大用。”
范思远真的有些疑惑了,这陈国虽然读书种子少得可怜,可从来没有那位先生说过,这天下的书只有经世济民的书是有用的书,只有教人大道争先的书是有用的书。然后一杆子将其它的书都定性为无用书了。
那话本,志怪传奇,诗词歌赋……这些都是无用书了。
这是什么想法?
但父亲说的也不是于天下读书种子是无用书,而是专指于自个而言是无大用,这又是何道理,难不成是瞧不起自己?
范增坐直了身体,示意范思远找个位置坐下来,“你从小就跟在我的身边,读的是诗书,明的是礼仪,学的是治国安邦之策,修的是定国安邦之道。你从来没有去过江湖,或者说是真真正正的走过江湖,你不知道江湖的险恶,人心的险恶。”
范思远想要反驭,可范增以眼神制止了他,“人心的险恶,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你书中所看到的,远不及真正险恶人心的万一。”
“江湖是人心险恶,官场也是人心险恶,多少还是有些共通点的,我不怕你走江湖,我也不怕你混官场,可我怕你上山。”
范思远喃喃道“上山?”
范增点了点头道“没错,上山。因为越往山上走,书上道理的用处也就越来越少,拳头硬才是真正的硬道理,反而更重要。山上,没人会跟你讲道理的,只会与你拼拳头,所以,你那怕是看了再多的书,会说再多的书上道理,只要你的拳头不够硬,你再对的道理也会变得没道理。”
山上人也信奉道理二字,可他们的道理是拳头,是修为,而不是书上文字,书上文字说得再好,道理再大,拳头不硬,修为不高也是白搭。
范增道“我们一直在上山,之前你上山的路有我给你铺,可还有很多路是要你自己去走的。现在我之所以叫你少读些无用数,就是你现在把太多的时间花在吟诗作赋上去了。以至于耽误了经世济民,耽误了大道登高。”
“于你现在而言,唯一有用的书就两类,一类是经世济民,定国安邦的书,因为我一定会帮你把这陈国拿到手中,可拿到手中之后,如何经世济民,定国安邦就要看你自个儿的了。”
“还有一类是大道登高,你在山上,只有登得足够高,拳头足够硬,才会有人畏惧你手上的道理,听你说书上的道理。”
范思远默然,这段时日以来,自从落日楼诗词唱和输于冬落之后,他便一直埋头苦读诗书,就是为了找回一点面子,为此,自己确实懈怠了修行。没想到这一切父亲都看在眼里,还敲打了自己好几次,若不是今天自个儿问起,可能父亲还不会说。
范思远站起身来,躬身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范增摆了摆手道“下去吧!长乐宫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上报我。”
……
……
长乐宫中,本该是五人聚首的场景,可今天却只有四人,王惜凤缺席。
对于王惜凤的缺席,在座四人大多都心知肚明,一个没甚修为的弱女子被一个毫无节操的小妖兽给盯上了,下场能
好到那去。
黑砖也被敲了,也知道辣椒为什么那么红了,兴许连麒麟蹄是什么味道的也都晓得了,能出席此次会议才怪。
没了王惜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