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个是外形七分,靠自己拼到上流社会门槛前,对万物冷峻不屑,只对自己温柔的优质男人,一个是外形五分,叼着金汤匙出生,热情好玩,对所有人都一样平均的阔少爷,哪个对她这样衣食无忧的女人更有吸引力简直一目了然。
她本以为自己在门槛前的二人之间,选择证明了自己能力曹真足以赢得白靖廉的好感,没想到她低估了父亲的贪婪。
曹真其实并不意外,这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想竞争过李立青,做的和他一样好远远不够。
所以,他有意赢取白一莲的心,从一开始就是要为自己增加一重豪门身份。
只要白一莲有了他的孩子,他作为豪门之子的父亲,就是顺理成章的真正豪门了。
白一莲这样家规森严的大小姐会在深夜跑到自己的家门口,根本就是在暗示他做些什么,这种你情我愿为“爱”铺路的事,他曹真怎么可能拒绝。
可是,拥抱、亲吻,只差最后一步,白一莲忽然叫停曹真:“阿真,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去床上?”
情迷之时,曹真忘了掩藏自己的真情,这句话说得无比生冷。
白一莲被他眼神中的冷漠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曹真已经三天没回卧室睡觉了。
这张沙发就是他现在的床。
那张床上压制着他关于晁千琳的一切欲望和对自己的一切鄙视,他不敢自己一个人躺上去。
现在白一莲也在,应该没关系吧?
他这么想着,横抱起白一莲,大步走回卧室。
把不着衣缕的女人放在床上那一秒,曹真热情全消,所幸房间没有开灯,白一莲没看到他几乎发生在瞬间的身体变化,只看到曹真转身出门。
静静等了五分钟,白一莲整颗心几乎结冰。
自荐枕席后得到了那样的眼神和这样的冷遇,她的自尊出现巨大的裂痕。
她从他的衣柜里随手扯了件衬衫,裹住身体,轻悄悄地走出卧室。
她看到曹真正站在厨房的灶台前低声抽泣。
白一莲的心一瞬间柔软下来。
他一定是为自己的出身影响了他们的感情难过。
可那怎么能怪他?
这只是他的父母赚钱的能力不足,没给他一个和她对等的家境而已。他们一定也这么温柔,一定也这么有尊严,至少他们的儿子曹真没有利用一个爱他的女人,在处理这件事时,比她那些无所不用其极的哥哥要了不起的多。
白一莲的误解帮了曹真一个大忙。
“阿真,我会在婚床上等你。”白一莲从后抱住曹真,轻轻吻了下他的脊背,放手离开。
房子里有只剩下曹真自己。
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预期。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他飞快地穿好了衣服,出门,开了两小时的车,来到那所前天一扫而过就怎么也忘不掉地址的残疾人学校。
整片区域只有三盏路灯散发出棉絮状的光芒,曹真站在校门外,直到天色大明。
叽叽喳喳的孩童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清晰异常。
他控制不了自己凭着记忆和想象,信马由缰地控制着脑海中的她行动。
他想到晁千琳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想到她抻个懒腰,脱下睡衣,想到她悄悄整理窝进臀边的蕾丝,想到她掩着身子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想到她展着胳膊像只蝴蝶一样编着头发,想到她整理好一切,混在孩童中洗漱……
那些想象分明旖旎,却不带丝毫情欲,只有怪兽似的思念狠狠抓住他的心,让它跳都跳不动。
这就是莫妮卡说的爱情吗?
他该坐在家中等待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昨晚他到底在哭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