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什么别的声音。
“所以,你铺垫这么长。究竟是,想和我说什么?”
深沉暗哑的声音,如夜色浓重的露水。
是晚间万籁俱寂的水汽,更是清晨朝阳来临前的露珠。
一颗颗晶莹剔透,手指触及便会冒出丝丝热气。
乐嵘戈稍稍推开了点他,四目相对。
他眼底浓烈的情绪很亮,如同星星一样。散发着某种不可说的光芒,光而不耀。
仿佛自己从未见过这样明亮的眸子,顺着里面星星点点的探入,悉数倒映了自己的身影。
她嘴角微扬,浅笑的梨涡伴着好看的侧颜,叫顾瑨珩看的颇有些发愣。
这弯弯的眉眼像极了挂在天边的月牙,时而模糊着边界,冒出了毛毛的边。
真实,又珍视。
她低着头,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上一秒情绪重的尚且让人吸附,下一秒那些浓烈的情绪竟能收的干干净净。
她吞吐着,搪塞。“其实,并没有想说什么?顾队,很晚了我该回家。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所以再见。”
乐嵘戈退避三舍的距离和借口找的十分完美,他自知没有借口去挽留什么,可那句“再见了。”总让人听来一语双关。九饼中文
男人手指搭在门边的锁孔上,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
她平静地看向顾瑨珩,没有催促的笑意甚是温婉漾在唇边,里里外外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男人抬手轻捻眉心,双眼微阖。
心下虽一片烦乱,可到底还是如了她的愿。
锁控打开的声音很轻,咔哒一声,却在这个寒夜硬生生触动了他心下那股未知名的情绪。
男人心情不佳的抿着唇,眉眼微挑,双手环绕的全程作壁上观。
哪知人姑娘倒叫一个利索,先是温声道谢,说的既公式又官方。“谢谢顾队,回去慢点。”
顾瑨珩承认,他心情很不爽。
一个晚上,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这关系是仅仅就用这八个字就能打发了的吗?
他看上去,有这么好打发?
这一厢正愤愤不平,那边人下了车,头也不回就上了楼。
顾瑨珩揿下车窗,一股寒风打着颤的乱吹。
好容易先前车厢内积聚的些许暖气,通通散尽。连带着她身上那抹似有若无的气味,也不那么明朗。
愠怒的面庞紧绷,委实算不上心情好。
听着她上楼、开锁、关门,直到房间内一抹暖橘色的灯光亮起,他才施施然回头。
幽深静默的神情落在刚刚环抱着她的胳膊,笑着出神。
摁上车窗,气息丹田。用心去嗅,似乎还能闻到些许荡漾着她留下来的香味。
也不知道小姑娘到底用了什么东西,这味道竟清浅的好闻。
他调整了身姿,双手背在脑后。
看着暗夜里远方被吹的沙沙作响的树枝,笑容意味不明。
过了许久,男人薄唇轻启,对着一室地寂静悠悠开腔。“乐嵘戈,我们来日方长。”
顾瑨珩的喜欢,从不克制。
确定心意,便有所实施才是他的处事风格。
自那晚之后。
众人都开始有意无意将两人彻底联系在一起,偶尔训练紧张了也会开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
原本看似身为当事人的两人该是最尴尬。
结果这两位倒好,每天依旧是该训练训练,该带队带队,该上课上课。
日复一日的训练原本就清苦又无聊,从前的乐嵘戈只敢带着帽子和口罩,下班之后偷偷地去训练场看顾瑨珩带队训练。
大多在训练场的观礼台,看见的只是背影。
男人身姿挺拔,站在那里真正诠释了什么叫站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