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比不过自己心上之人。
安隅是个很特别的女子。
特别到她可以狠下心去做自己认定了的事情。
翌日清晨,安隅悠悠转醒,睁眼,看见的是自家先生躺在身侧静看自己,此时,天色大亮,这个有着良好健身习惯的人,今日犯了回懒。
实则是范懒吗?
不是。
昨夜之事发生后,徐绍寒担忧安隅晨间转醒见不到人会失望,以至于,他清晨醒来,愣生生躺在床上等着自家爱人睡饱。
见人睁眼,伸手将人凌乱的发丝往后拨了拨,话语低沉,异常性感;“醒了?”
她睁着眼眸望着他,有些呆愣。
徐先生在笑道;“睡饱了没有?”
徐绍寒并非是个细心之人,但如他所言,他在努力学习做好丈夫这个角色。
即便他的妻子并不配合。
这日晨间,男人唤来佣人端水上来,卧室内,佣人拿着托盘站在一侧,看着自家四少将妻子扶起来,端着杯子,如同对待幼儿似的,亲自喂她喝水。
且还一手拿着毛巾,似是怕她漏了。
众人不免感叹,四少夫人到底是有何等本事,能将这个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这一举动,多年之后,依旧在总统府广为流传。
清晨的餐桌上,徐绍寒伸手将牛奶递至安隅跟前,动作温软,且还叮嘱了两声,管家站在一侧看着眼前一幕,只觉自家少爷似是恨不得能端着碗喂她了。
老爷子素来是大男子主义,见不得徐绍寒如此卑躬屈膝的模样。
心中难免压着意见,但清晨就起争执,着实不是个聪明人该干的事儿。
老人常言,清晨代表一日,若一日开头不好,难免晦气。
叶知秋总归还是向着自家孩子,在加上上次徐绍寒干的那档子事儿,让她觉得安隅在这徐家确实无甚地位,便开口缓和了句;“安安面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
徐绍寒伸手往她碗里夹了些青菜,不待安隅回应,开口道;“这几日一直不大舒服,昨夜更甚了些。”
晨间,安隅一直低头用餐,不言不语,没了昨夜端住的那份客气,轻慢的动作让人觉得她确实是病了,不过是在坚持罢了。
只听叶知秋在道;“不若还是搬回来住,总统府人多,也好照应,平日你忙于工作,我跟奶奶也能顾着些。”
霎时,安隅握着汤勺的手一抖,险些掉落。
二十几年来,她初次体会到了家的温暖。
且还是在她认为的狼窝里。
人生何其可悲?
只言片语间,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这日清晨离去,徐绍寒将人送去事务所,临去前,拉着她的手一番叮嘱,大意是要按时吃饭之类的话语。
此后,安隅数周未曾见到徐绍寒。
她纠结着如何同这个男人相处,却发现,此事,实乃多余。
次日、首都北码头被爆出发生严重爆炸,夜间火光冲天连绵数公里,损失货物金额高达数亿,且伴有人员伤亡。
此事,涉及太广,掩盖不住,上了各大报纸头条。
全国新闻满天飞。
清晨,宋棠将报纸送到跟前,且感叹了番生命薄弱,一夜之间,又是多少个家庭家破人亡。
安隅拿起报纸随意翻看着,恍然想起昨夜徐绍寒抱着她同她解释的那番话。
华慕岩那边出了事情,码头的事情,不伤筋动骨也得去层皮
六月底的天,在室内,即便是开着空调,也不会冷。
可此时,她只觉周身寒凉,那股子凉意如同千万只蚂蚁似的,密密麻麻爬满全身。
这日下午,首都下起了洋洋洒洒的小雨,似是在悼念那些昨夜离开人世的亡魂。
安隅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