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响,门外响起了男人轻微敲门声;“安安。”
女人孤寂的视线从地板上抬起,而后伸手,将手中半截香烟按在了面盆上,抬手打开水龙头,冲走烟灰与烟头。
潺潺流水声,成了这间浴室唯一的声响。
浴室门将将打开,徐绍寒便闻见了那浓厚的烟草味。
低眸忘了安隅一眼,未言语。
也不多言,伸手搂着人往床沿带。
“睡吧!天快亮了。”
大床上,安隅伸手拉上被子将自己裹住,整夜,除去那激烈的一番争吵外,不再有任何言语。
徐绍寒侧躺在其身后,望着她消瘦的背脊发呆,而安隅,睁着眼眸望着轻扬的窗帘,二人均未曾言语。
倘若安隅是个乌龟,那么这床被子便是她的壳。
他是何时对安隅上心的?
大抵是2007年三月,乍暖还寒之际,最难将息,忽冷忽热的天,让人们心情异常烦躁。
那日下午,他在法院见过这女子雷厉风行咄咄逼人的姿态,只觉这人,年纪轻轻是个狠角色。
游走商场数载,见过不少雷霆手段的商场女强人,而徐绍寒也深知,往后自己妻子,断不能是个手段狠厉的女强人。
他欣赏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的女人,但男人,大多喜欢温软的女子,他也不例外。
那日晚间,徐氏集团应酬,他与一众高管在一家苏州园林建筑式的馆子里用餐,二层小楼建筑,后院是半边鱼塘半边草坪。
席间,酒过三巡,他出来抽烟透气。
低眸间,后院石桌旁坐着位女子,身上黑色西装外套褪去,只留一身酒红色雪纺衬衫,领口是大蝴蝶结,一头波浪长发在夜风下轻舞飞扬,显得整个人没了那股子刚强之气更多的是一份柔和。
静看数秒,徐绍寒才知晓,这人,他下午时分才见过。
片刻,有一孩童蹦蹦跶跶过来,拿着一张白纸,站在她身旁同她说着什么。
只见女人伸手接过他手中纸张,开始在石桌上、、、、、、叠起了飞机。
事后,女子伸手,一架洁白的飞机沿着她纤柔的皓腕从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弯线。
孩童追着飞机跑过去,欢声笑语在后院草坪上尤为悦耳。
那日,那架飞机飞进了徐绍寒心里。
此后,在长达数月的时间内,他都在“了解”这个叫安隅的继女。
使劲手段,将这场婚姻谋到手。
一念之间,缘起。
他爱上了这个可柔克刚且满身伤痕的女子。
当知晓她是赵家继女时,那夜,徐绍寒坐在公寓阳台抽了整包烟。
秘书周让候在一旁,见其如此,只觉心惊胆颤。
良久,男人在伸手抽出烟盒最后一根烟时,话语淡淡,问周让;“如何残忍的环境才能将一个二十出头本该享受人生大好年华的女子变的沉默寡言?”
周让对着莫名其妙的话语有些摸不透,但不敢随便开口言语,想了想,才道;“大抵是身旁洪水猛兽太多。”
那夜、徐先生侧夜未眠。
独饮酒至暮色将晓之时。
床上,许是徐绍寒视线太过滚烫,她伸手拉了拉被子,将自己捂在里面。
而徐先生,见她如此动作,怕给人闷坏了,伸手将她捂在头顶上的被子往下拨了拨。
2007年6月下旬,徐氏集团徐绍寒损失不计其数,首都码头一夜间一场大火,将他从财富榜首位拉倒了第二。
损兵折将之余还得面临高额赔偿金,可这些,男人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行至徐绍寒如此段位,金钱与他而言或许只是一个数字,又或许只是稳固权利的一个武器。
身外之物,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