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烟气,他在想,想这场婚姻。
想他跟安隅之间的相处模式,想他们之间到底该不该在婚后半年之久要孩子。
他什么都知道,亦是什么都懂,他知道安隅年幼吃尽苦难,他也懂安于那种恐惧的、害怕的心理,这些他都知道,可知道归知道,倘若让他要用自己的婚姻去冒险,他做不到,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大方的人,也做不来什么大方的事情,所以当安隅抗拒、拒绝时他内心的那股子紧张,是不可抑制的。
世人总说他精于算计,心狠手辣,满腹心肌使劲,可他从未将这些手段用在自己爱人身上,唯一有过的一次是谋这场婚姻婚姻,其次是谋孩子。
徐绍寒觉得,他所有的对安隅使出来的手段都是在谋人生大事。
结婚生子,前者已经成了,后者呢?
他正在谋。
而徐绍寒对此抱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心态来的。
所有的爱与呵护都不足以在这件事情上让他做妥协。
一连三日,徐先生未归家,未曾有过电话,徐太太的电话过去,均是无人接听。
发出去的短信,皆数石沉大海。
她在纠结中挣扎,这种时间拖得越久,那挣扎之意便是越发明显。
直至第三日晚间,安隅坐在餐室用餐时,徐黛挥散了佣人们,似是准同安隅言语些什么。
她微颔首,话语恭敬“太太、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而安隅呢?
本是有权利让她不必言语的,可到底是慈悲之心太重。
没舍得。
“你说,”她轻声开腔,缓缓转动身子望着她。
而徐黛呢?
她候在一旁,微微弯着身子,望着安隅的视线带着些许长辈的关怀。
“您跟先生之间,走到这一步,不容易,若是能退一步唤来婚姻和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徐黛这话,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说的。
见安隅未言,她在道“先生是个好丈夫,将来也会是个好父亲,您该信他才是。”
不信他?
她何时不信他了?
她只是不信自己,不信自己能扮演好一个母亲的角色。
不信自己能在母亲这条路上走的顺畅。
毕竟,她自己不是个什么好女儿。
安隅轻叹了声,未言语。
微转身,继续用餐。
有些难言之隐,是如何也言语不出来的。
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过往,应该有人埋藏起来。不被人发现。
一旦让人窥探去了半分,自己这一生的不堪,就会被人勘破。
旁人怎能懂她的害怕?
“年少时的错误不足以惩罚我们一生,太太。”
这话、徐黛说的很轻微。
而安隅的心,却是狠狠震惊了一番。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到安隅的头顶,激灵的她不能动弹。
握在手中的筷子僵在了半空。
此时的她,确确实实是在用年少时错误来惩罚自己。
且还是别人犯的错。
这夜,安隅因徐黛的一句话久久不能入睡,压在心底的事情在一寸寸的撩着她的神经,让她躺在磨山大床上辗转难眠,抱着被子左右都不能安稳入睡。
这日凌晨,徐先生收到了这样一条短信,徐太太话语简洁明了回来、可以商量
这是妥协,这种妥协,来自于婚姻。
并未来自与爱情。
妥协的一方便是输家吗?
并不见得。
或许,从一开始安隅便是赢得那一方,她掌控者主动权,把控着徐先生的心。
这夜凌晨三点二十五分,徐太太短信发送出去。
四点整,院子里响起了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