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震了震,看着她。
吕娴却是轻声细语,一点不强势,反而拉住了他的两只手,将他脱舀的手给推回原位了。
马超疼的冷汗直流。
她的身手,的确过人,很疼,被踢的膝盖,也是疼的钻心。
吕娴道“以后不要拿这个开玩笑,这个可以达成共识吗?!我是不计较,但是徐州会计较,我爹会记恨,而徐州军心也不容如此的玩笑。懂吗?!”
马超道“你真不像个女人!”哪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这个名声的,反而顾忌的只是别的。
他知道,若是这个达不成共识,是休想再谈下去的了。
“好,我以后不说便是。”马超坐了起来。狼狈的像土狼似的,眼神凶残,但是形容实在狼狈不堪。
还算识相。
吕娴笑道“当然了,私底下开玩笑,我并不介意,只是这种事取决于关系,像我与你如果像兄弟那样熟,玩笑这种事,哪会计较?!”
马超呵然一笑,此时却紧抿了嘴唇,半点不敢轻视她的能力了。他好强,然而,也同样慕强!
若是吕娴赢不了他,以他马超的自负,会老实坐在这听人说教?!不可能的。
“马超,你想知道你这个人的问题在哪儿吗?!”吕娴道“你要愿意听,我就说,不愿意听,或者不虚心,不服气,不以为然,我说了也没用,还不如省点口水。”
马超嗡声嗡气的道“你说。”
吕娴道“一开始见到你,我是很惊喜的,西凉马超,勇名在外,我早心慕之。我想着,若有你,再与赵云并肩,这北方,何愁不可定?!当然了,你是马腾之子,不服我爹也很正常,可以结盟也还好。可是见过你以后,我从一开始的拉拢收服之心退一步,到结盟结为外援,然后,经过郭援一事,心中却是弃你不用,满不在乎,甚至不在乎结不结仇怨,或是得罪于你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仅仅只是因为私德?!”
马超语塞,闷着气不吭声。
“论勇武,你与子龙不相上下,可是子龙顾大局,你不顾,子龙一战而胜,见好就收,而你不知收敛,在战功上,你斩杀了郭援所有的敌将,包括敌将,按理说,你这样的功绩,当为第一,可是在一个团队里,却足以令人畏你怕你,远离你,而想要用你的人,也会放弃,我也一样……”吕娴道“以前你虽还有点难缠,但我也没有完全放弃。只想着打服了你,你就能服。经此一役,你的缺陷全部暴露,你这样的人,我是不敢信任的。便是真用了你,也绝不会重用,信任,放在身边为腹心。防着你啊……”
马超还是气鼓鼓的不服气。脸色难看,这话多难听。她当然知道。
可是马超现在也算识好歹,并没有打断,再难听,难以接受,也忍着。因为这样的话,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点破,与他剖心说这一段真心话。
他马超又服过谁?!便是有人想说教,他也不听。旁人也就更不可能浪费口水了,所以以前不是马超没有机会听,而是他不给别人这样的机会。
“你这个性格,除非自立自强于一方,否则不管是依附于曹和袁,你都不会完全听话,不听是灾难,听了更是灾难。不听连累家人,听了,也不被信任,重用,憋屈至极,才得到教训,那个时候就晚了……”吕娴道“恕我直言,便是你西凉能自立,自恃强,能强得过昔年楚霸王?!楚王半分天下,至强矣,最终依旧为仁主所灭?!强不可敌仁之由也!”
“再说你的私德,”吕娴看他的脸色这么难看,都不忍再说下去了。
这说的话其实真跟凌迟一样。
马超见她住口了,便道“说都说了,何故不言尽?!”
吕娴失笑,这个人,真是受虐也有瘾吗?!这真是究根问底到极致啊。
行吧,说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