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了些,欣赏了好一阵儿才哄道“好了,先用膳,等娘子吃好了,为夫再交待那些情债旧事,可好?”
他此刻不,只是怕坏了她的胃口。
暮青闻言,却把碗筷一放,“我吃好了。”
步惜欢又好气又好笑,睨向暮青时,见她的唇角浅浅地扬了扬。
“先用膳吧,昨晚就没好好用膳。”她把那盘子兔丁端来他面前,执筷为他布菜,“刑曹班子只是上午来立政殿,晌午前就出宫了,我用膳一直是依着时辰的。倒是你,百官总挑你用膳和就寝的时辰奏事,我看得想个法子治一治。”
步惜欢笑道“嗯,娘子治人的手段,为夫见识了,甚是惊喜。”
听她宣见八府贵女,他着实意外,就知道来了会有好戏看,果不其然!
今儿的授业精彩至极,只是将冷宫井里的尸骨抬去立政殿内之举颇耐人寻味。那具尸骨若只是留给刑吏们的功课,命人将尸骨起出送去刑曹便可,何必抬去立政殿内摆着?她借散尸气之名开了大殿的后门,一场授业,既办了疑案,又折服了一班刑曹大吏,顺道震慑了八府贵女,好个一石三鸟!宣见八府之女后,她又立威在先,离间在后,一出连消带打的好戏,他着实没看够。
她擅长察色于微,又有断案之能,那些女子在她面前演戏,自是讨不得半分好处。他从不担心她与那些女子在一起会落了下风,只是知道她的志向不在内宅,以为她会懒得插手内宅之争,没想到她会宣见八府之女。
“不是了这些事让为夫来解决?”
“你还是解决政事吧,我的情敌,我自己解决。”暮青一脸理所当然之态。
步惜欢低声一笑,眸波却盈盈如春,暖得溺人。昨儿还是他惹的情债,他自个儿解决,今儿就成了她的情敌,她来解决了。这才一宿就变了卦,还不是见他处理政务太忙,心疼他了?
“凭她们,还不配你当情敌来看。”步惜欢的目光淡了下来。
暮青没吭声,步惜欢也未再开口,午膳过后,二人相携入了内殿,彩娥奉了茶来,随即便领着宫人退了出去。
殿门一关,步惜欢倚去龙榻上,朝暮青招了招手。
暮青入了龙帐,出来时抱着只软枕塞去了步惜欢身后。他们刚从古水县回来,今早大朝,他昨夜只睡了一个时辰,今儿又到现在才得歇,实在辛苦。若非如此,她绝不许他刚用过膳便躺着,今儿虽容他躺一回,但也不能容他躺得太低。
步惜欢笑了笑,袅袅茶雾笼着舒展的眉宇,笑意暖得似慵春午后做的一场情深静好的梦,“青青,这几日我时常想,如若当年没遇见你,此刻兴许我就在盛京宫里,宠爱谁,冷落谁,无关爱憎,不过是事关前朝,制衡之术罢了。纵然报了母仇,纵然亲政,这一生也不过是陷在江山帝业的机谋里,难享半分真情。”
暮青听着揪心,不由皱了皱眉,“怎么又起这些了?”
步惜欢将她的手握来掌心里,问“你可知,如若当年没遇见你,这会儿位居中宫之人会是何家之女?”
暮青扬了扬眉,竟不觉得惊讶。以江南水师之势,何家之女位居中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
暮青的心一沉,面色寒了几分,问“你特意起此事,莫非……你与何初心之间有婚约?”
“就数你聪明。”步惜欢笑了笑,丝毫不觉得意外,只是坦然地看着暮青,让她可以看清楚自己的神情。他的话是真是假,他知道她能分辨,“不过,若真有此婚约,为夫怎能不跟你?”
暮青自然看得出真假,心却仍提着,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我南下招贤纳士,何家掌江南水师三代之久,又与元家有宿仇,我便想拉拢何家。那时我年少,正因虐杀宫妃和大兴龙舟之事被下人骂为昏君,实在没有什么能许给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