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唯有许以中宫之位,但何家没有答应。”
“……他们怕你事败?”
“应是有此顾虑。”步惜欢自嘲地笑了笑,“我那时身边只有寥寥几人跟随,何家有此顾虑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婚约之事他们没答应,却也没反对,没回我一句准话儿,就这么含糊至今。你今儿也见过何家之女了,她行事简直承了何家之风,学了个十分像。当年,元修在关外一战成名,何家虽与元家有世仇,却怕元家日后废帝自立,以元修之能,终能练成水师挥军南下。他们不想到被一纸婚约所牵连,为留后路,便没答应婚事。但何家自然不希望元家真有称帝之日,他们知我并非昏庸无能之辈,自然期待我能亲政,于是也没不答应婚事,就这么一直模棱两可着。这些年来,何家明里与我形同陌路,暗里虽未辅佐襄助,倒也没阻挠我,可谓中立。”
“前些日子接驾渡江,何家已是迫于形势。那时,元修已反,我若败于江边,元修必有挥师渡江之日。而江南一旦无主,群雄并起,他何家虽有二十万水师,却无州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称雄一方罢了。加上我在江南布局多年,暗势已然深厚,江南水师若不接驾,何府满门必难活着看到江南群雄并起的那一日。何善其深谙保身之道,我还未下旨,他便差人渡江呈了折子来,奏请江南水师接驾渡江的事宜。”
“那时,我已立后,又在南下途中颁了诏书,何善其的奏折里半个字也没提婚约的事。当年,我式微之时,何家虽不曾助我,但也不曾落井下石,我见到奏折时曾想,何善其已老,赐他个爵位,保何家一个世袭荣华也就是了,却不料我还是瞧人心贪念。”
暮青听着,反倒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她睡了别人的未婚夫,如今听来,倒也不算。
“煮熟的鸭子飞了,任谁都会不甘,这很正常。”暮青安慰步惜欢。
步惜欢睨来一眼,气得发笑,这底下也就她把后位比作鸡鸭!
暮青道“今日我见八府之女,似乎无人知道当年之事,林幼学之女只知你与何初心有年少相识的情谊,却也不知你与她差一点立下婚约。”
“何家怎会提此事?当年,不立婚约可是他们之意,他们瞒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人知晓我提过婚约之事,如今后位没了,他们再将当年之事宣扬出去,岂不惹人耻笑?”步惜欢哼笑了一声,端起茶来品了一口,淡淡地道,“起来,何初心与你年纪相仿,我初回南下时,她还不满十岁,我可无娈童之癖!我那时见何家有明哲保身之意,便懒得自讨没趣,此后再未去过何府,我与何初心只有一两面之缘,相识陌路,何来情谊?”
暮青听着,却有些心疼。那时他年少,身份尊贵,却无实权,亲自登门望求联姻,却被臣子婉言相拒。何善其为了何家满门着想,当年没允婚事,其实并没有错,只是步惜欢那时势单力孤,六亲难靠,连联姻的筹码都没有,只怕心中的孤苦滋味只有他自己清楚。
何家当年明哲保身虽然无错,但既然当年选择了自保,如今就该认命。否则,有险时他们不担,有利时倒想来得,底下的好事岂能都让他何家给占尽了?
暮青想着,寒声道“如此来,这年少相识的法十有是何家传出来的。如今下皆知你兴舟南下并非纵乐,而何家掌着二十万的江南水师,你与何家来往实属常事,这期间与何府的孙姐生出了什么不可的情谊来自然也属常事。他们既然铁了心要把人送进宫来,自然不必计较什么闺誉了,倒是你,若不把人接进宫来,倒成了负心郎了!”
“与你这些是怕你胡思乱想,怎么反倒恼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你心中有数便好,何必气坏了身子?”步惜欢叹了一声,放下茶盏抚了抚暮青的脸颊,红袖垂来榻边,泻了一地的流匹红霞。
暮青见他已生倦色,便道“歇会儿吧,这些人我来解决,你不必多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