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与幽冥诡楼亿万年来都未发生过摩擦,如今这番事情突然发生,除非是……
李萱难得清醒一日,听到君浮的声音便赶紧从楼内闪了出来。
“师兄,你怎么来了?”
君浮见她邋遢的样子眉头微皱,“堕落了两年有余,也该有所觉悟了,师父在乐虚等你。”
听他说明来意,李萱的眼睛霎时垂了下去,“我不想回去。”
君浮早料想到她会拒绝,也不怒,悠悠道,“首辰星君前几日到乐虚寻你,恰逢你不在,便由师父亲自接待。”
听到“首辰星君”四个字,李萱猛地抬起头来,“他来寻我?他可留了什么话给我?”
“师父与他相谈甚欢,只可惜我当时不在,他二人谈些什么我并不知晓。”
“那他现在……”
“该是已经走了。”君浮见她落寞不语,继续说道,“眼下还有件要紧事需要你出面。东海龙族欲与乐虚结秦晋之好的念头已久,这两年屡次来访,一直未见青翎,便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前些日子龙王赤面亲自带七皇子云凡来访,有意将云凡与乐虚的婚事敲定下来。”
“怎么会是我?!”李萱吃惊道,“乐虚上下女弟子可多了去了,怎么也轮不到我啊!”
“你是乐虚掌门之徒。”君浮简短的一句话,道明了选择她的原因。
“那云凡怎么说?他不是一直对青翎有意吗?”
“云凡说全凭父王安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旧堵未通又填新堵,好不容易清醒一日,就等来这样的“噩耗”,若非在五行之外,她简直要怀疑自己这两年是不是犯了什么太岁。
李萱使劲儿揉了揉脑袋,哀嚎着走进屋去。
“师父叫我转告你,这些个世俗之事要你自己处理,你若执意不出面,他只好先替你应下。”君浮看着她的背影缓缓道。
李萱郁闷的趴在桌子上一通乱捶,威胁,这不就是裸的威胁吗!
胡一多将君浮迎入厅内,为他倒了杯茶,“尝尝吧,这是年前魔界给送来的。”
君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是上好的魔荷香,“幽冥诡楼与魔界的关系,仿佛比从前密切了不少。”
胡一多听到他探寻的语气满脸不屑和傲然,“寂尘那小子自知愧对青翎,每每都刻意找些由头往前贴,今日些花茶,明日送点酒水,说什么为两族友好尽一份力,实际上图些什么,你我再清楚不过了。”
君浮倒是对他的态度毫不意外,“那魔界右护法与二阶主之事,也是他可以贴上来的?”
闻及此时,胡一多面色一禀,“他倒不至于让右护法为他的私心平白牺牲,这事多有蹊跷,要我和青翎去看了再做打算。”
“你也要去魔界?”君浮凝了凝眉,心中有些忧心。诡楼两主都入魔界,一旦身份被人察觉,难免不会招来有心之人的暗算。
“你放心,别忘了,我可是有七副面孔的。至于青翎,她便大摇大摆的进去也无妨,如今寂尘大权在握,定然不会再让她受丁点的委屈。届时众人皆以为我尚在楼中坐镇,定无人胆敢来犯。”
“听闻她有意将你分权出去,你还如此真诚待她,倒也难得。”
真诚吗?
血盟契约,背叛主人,害她受尽苦难,这样也配叫真诚吗?
胡一多凄然一笑,“她便是想要杀了我,我也会在原地受着。”
君浮看着他满脸凄容,忽而想起了青翎与他和青许那段师徒三人的风流韵事。彼时他与青翎都是初懂情事,为爱忿然,为爱冲动,步步成错,造就了这样一番惊天之劫。
君浮不知道的是,他自己,也是这惊天之劫的促成者之一。
“你来此,就为李萱之事?”
指尖叩杯,一下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