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路上(2 / 3)

烟花河 刘宫羽 3817 字 2020-06-01

上吃夜宵的一幕幕场景像电影片段一样回放了一遍,拿其中一些有趣的花絮片段说笑玩味一通。其实话这一路上没少说,烟也没少抽。有时候我俩自己也纳闷,常常这么晚了,已经精疲力竭的人怎么就不想回家呢?

……

钱程一支脚搭在汽车窗沿上说“刚才那点狗肉吃得不够劲,不如省委党校边的‘刘记’味道正宗。”

“恩,也就那个狗脑壳煮蛋还可以……”我接了一句。

钱程“今天喝了多少瓶酒咯?”

我把脚从汽车的仪表台上拿下来,斜着头靠在坐椅上想了一会“喝了瓶多一点吧”?

“哦,我感觉还可以,主要是王健那杂小鳖不吃哒”。

“小鳖”、“老鳖”是本地土话,其实一般用在很铁的朋友、哥们身上的代名词,但是如果有跟你不熟的人这么称呼你,那就是蔑视你了。中国话就是这么有意思,同一个词用在不同的人身上或者语气变一下就完全不一样了。说起来湖湘自古盛产龟鳖,特别喜欢吃脚鱼人也多;再说了,这“小王八羔子”也算是一种蛮可爱的家伙,生命力强又有吉祥的寓意,怪不得越来越多的人拿它当宠物喂养。近年来有些本地话写的文章中用“小瘪”代替,两者通用,音是差不多,字面上也文雅一点,类同于“小瘪三”这个词去理解。

“其他人都不喝,就我们三个人瓶正好差不多了,总而言之我们都大不如以前了,这点你得承认。”

“是啊,想当初是几件来着?……”钱程又开始痛说革命光荣史了,我可没兴趣听下去。抽到地三根烟的时候我提出走算了,大家都累了,再说反正明天很有可能又见面的,这种可能性大于百分之九十。看一看表,时间指向00年月日凌晨点分。

我家住在0,是一栋0年代中期修的单元宿舍,远望去我家的窗户里还亮着淡淡的灯光,但我爸妈早就睡了,灯是为我留着的。院子的大门看似已经关了,其实上前一推就开了,也是为我留着的,这已是我和门卫老周长期以来的默契。主要原因是他实在忍受不了我每天凌晨把他叫醒开门的烦扰,索性将门虚掩着,等我回来后自己把门闩插上。老周其实也就四十六岁,只是外表看上去比六十四岁的人更无朝气,唯一的区别是六十岁的人喜欢手里拿着一半导体收音机,而他则是双耳塞着一副耳机,兜里放着一部cd机。

他到我父亲所在的商业厅下属的企业单位已有二十年头了,这么多年来也没怎么惹人注意,只是毕竟这么长的时间让人们对他那张脸有了一份熟悉的亲切感罢了。最近老周突然成了人们谈论的热门话题人物了,主要是托了一个在西安因卖猪肉而声名大噪的北大学子陆某人的洪福,原因是老周居然就毕业于北大旁边的,那个同样是“中国常青藤”的清华园里,听说是化学专业的高才生呢!?奇了怪了,怎么这么多年了就没听人说过。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他周某人与那个陆不宣的唯一不同就是他从一毕业就在一家国营单位干到现在,虽然好象还不如陆兄卖肉取得的成就。

我总是试图猜想他是否满足,但是至少看上去很平静,一个人能静这么多年不容易,真不容易。突然想起古龙的武侠书里那冷漠寡言而又高深莫测的看门人来,就着月光看了躺在睡椅上的周师傅一眼,不知刚才的关门声是否打搅了他的好梦。一阵风吹来寒意逼人,我赶紧加快了脚步,想象着要是老周突然睁开一只眼,他脚上的一只廉价“人字夹”拖鞋似流星直追我的后背心……

进门后我迅速洗脸、漱口,洗脚就留到明天一起吧,用最轻快的动作关上自己的房门。

一觉天亮,无梦。

日子就这样从我踏出校门开始这样不断的被克隆着,同样的疲惫而又“充实”,至少是让人感到是可以有所作为的,生活里的激情也是随处可抓。我感觉这是我成人后的又一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