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事她做主,有玉衡和摇光的武力镇压,下面也没人敢出去乱说。
唐墨只要楚画梁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就会很安静,一双清澈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桌上金盏还没收起来的针线筐。
楚画梁瞄了一眼,从筐里拿出那块用来做香囊的墨蓝色布料,却见上面已经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幅墨竹图。
笔法很简单,但胜在疏阔大气,给慕容筝的身份也适用。
然而——尽管楚画梁也明白金盏已经尽量为她降低了难度,可让她一个只缝过伤口的人拿绣花针,就算是最简单的图案,那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阿墨?”见身后没了声响,楚画梁有些奇怪地回头喊了一声。
却见唐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筐里的布料和针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神情极为专注。
“阿墨!”楚画梁提高了声音。
唐墨一动不动,脸上偶尔浮现起一丝痛苦。
这是……记起了什么?楚画梁想了想,拿起一枚绣花针,穿了线,连着那块布料一起递给他“要试试吗?”
唐墨拿在手里,歪着头思索了一阵,手上忽然动了起来。
“你……”楚画梁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只见唐墨手上的动作快得已经只能看见一片残影,针线在他手里就像是活了一般,上下翻飞,宛若夭龙。
楚画梁并不是觉得男人不能绣花,事实上,现代最出色的裁缝、刺绣大师,很多都是男人。可是,眼前的这个,叫绣花?工厂里专业的绣花机都没他手速快吧!
“好了!”突然间,唐墨一声欢呼,停了下来。
“好了?”楚画梁木然地重复了一遍。
“姐姐姐姐,你看!”唐墨兴冲冲地把那块布递到她眼下。
墨竹苍苍,风骨凌然。
至少在楚画梁看来,以前见过的什么苏绣大师的作品展览,都比这个差远了。
“给姐姐!”唐墨说道。
“不许告诉别人你拿针线了,记住了吗?”楚画梁回过神来。
“记住了。”唐墨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楚画梁刚才一直有点郁闷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哼着歌把绣完的布料丢进针线筐——香囊这么简单的东西,把布片对折缝起来就是,她总能做好的吧!幸亏有唐墨!
不过,对唐墨的来历,她也是更好奇了。
看唐墨的作品,这孩子对刺绣这门手艺简直是出神入化,可这个时代,什么样的家族居然会让男孩子练习刺绣?
而最奇怪的是,唐墨拿针的手法,虽然连她的眼力也没有完全看清,但隐约能感觉到那种特殊的节奏。
就好像……他并不是在刺绣,而是在练武。
有这么奇怪的练武方式吗?
“小姐?”金盏送了布料回来,却见楚画梁和唐墨正大眼对小眼地发呆,不禁叫了一声。
“没事,就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想不通。”楚画梁道。
“问三公子呀。”金盏歪了歪头,毫不考虑地道。
“……”楚画梁哑然。
也是,现在她身后有听风阁,不用白不用。
“咦?”金盏眼尖,拿起那方绣着墨竹的布,惊讶道,“这是小姐绣的吗?真快!”
“咳咳。”楚画梁干咳了两声。
金盏也没怀疑,毕竟刚才青芜院几个侍女都不在,不是小姐绣的,难不成是玉衡或者唐墨?别开玩笑了。
楚画梁抬头望天花板。
不会就是不会,让她去学绣花?还是让她死了再穿越一次算了!
耳边仿佛能听见慕容筝委屈的声音这是我们的大婚、大婚!这么敷衍,良心呢?
楚画梁摸了摸胸口,又是一脸淡定。
嗯,良心已离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