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他活着,就是北疆军的一颗定心丸。
“对了,明天,不是二公子和幽兰郡主的小定礼吗?”姜黎忽然道。
“是啊。”风少湮也回过神来,惊讶地看着慕容筝。
“我托了曲老爷子替我去楚国公府。”慕容筝苦笑了一下道,“郡主深明大义,想必不会怪我未能亲至。”
风少湮不禁动容,曲家的老爷子曲腾云今年都八十高龄了,十五年前辞官后就一直在家著书立说,他的儿子是当朝大学士,几个孙子也个个有出息——除了末孙曲长卿。可以说,在东陵的文坛,除了帝师谢家,就是曲家了。能把这位老爷子请出来,绝不辱没楚国公府。
然而,他还是微微叹了口气。
不辱没又如何,对一个女子来说,出嫁就是人生第一大事,而夫婿连小定礼都不到场,纵然理智上知道情有可原,也不能责怪,但感情上如何能不怨怼。至于慕容筝说的深明大义,他听过就算。
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指婚,不吵不闹顾全大局,就已经挺深明大义了,一个养在深闺的名门千金,如何还能要求她更多。
“轰隆~”随着一声闷雷,雨势更大,两扇门板在狂风的肆虐下发出悲鸣,眼看就快散架了。
破军皱了皱眉,走上前去,双手按上门板,“呯”的一下将要倒下的门板重新按了回去。
“好力气!”姜黎赞道。
“少湮,当日的战况究竟如何?”慕容筝盯着风少湮的眼睛,沉声问道。
“今年开春起来,北狄已经多次侵扰雁门关一带,王爷为了保护百姓春耕,这才决定出兵压制北狄气焰,至少也要将其赶至澜沧江以北。”风少湮舔了舔嘴唇,又往火堆里加了几根柴,这才接下去说道,“原本,一切顺利,大军和北狄交战十余场,无一败绩,直到……”
说着,他的声音也哽咽起来。
“不是北狄的诈败诱敌之际吗?”慕容筝问道。
“王爷跟北狄交战多年,用兵谨慎,从不弄险,虽是追击,却也一路派出哨探,确定了北狄不可能再有一支军队伏击,这才追进葫芦口的。”风少湮斩钉截铁道。
“所以,伏击父王的这一支,未必是北狄军?”慕容筝道。
“什么?”风少湮一呆,下意识地道,“不是北狄,那能是哪里?南楚和北狄不接壤,无论是经过东陵还是西凉,绝不可能悄无声息地送一支军队过去。西凉怎么说也和我们是同盟,而且雁门关若是失陷,西凉同样后院起火,毫无益处。”
“会不会是草原异族?”姜黎插口道。
“北狄勾结草原异族吗?所以王爷只注意到了北狄军的动向。”风少湮若有所思。
“一点儿那支军队的线索都没有?”慕容筝不死心地问道。
“后军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风少湮闭了闭眼,涩声道。
“二公子,实在是……少湮他兄长也在世子麾下。”姜黎轻叹道。
“少泱兄他……”慕容筝惊讶道。
“家兄总算幸运,还找到了尸首,只是世子……”风少湮眼眶微红,咬牙道,“父亲也说,王爷遇袭这件事看似简单清楚,实际上扑朔迷离,背后有一个大阴谋存在。”
慕容筝同样按了按他的肩膀,相视无言。
许久,外头风雨的声息渐渐平静下来,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破军放开大门,沉默地坐到慕容筝身边。
风少湮和姜黎分头去安排士兵分批休息烤干湿衣。
“王爷,听风阁……”破军低低地道。
“不行,他们不能做。”慕容筝立即摇头。
不涉及军国朝政,这是各国能容许听风阁这类江湖组织存在的底线,就如同天门也绝不接手刺杀朝廷官员的单子一样。
一支军队出没这么大的